这时候,那几个被绑着的鲜卑人也发了话,“我们本来就是按上面说的办事儿,你丁老三还不出钱来,我们就拆帐篷走人,难不成还是我们做错了?”
沈岭乜过去一眼。
那几个鲜卑人顿时又成了鹌鹑。
沈岭心里门儿清,其实这事儿说起来再简单不过,只要还上钱,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关键就是,没钱。
说起来也是唏嘘,丁三哥原本颇有几个家底儿,可惜年轻时遭遇变故,这才到律家做了长工。
沈岭刚才粗略算了算,就算减去已经还了的几个月,再略过被宽限的这几个月的话,丁三哥也得拿出二十几贯钱才能还清。
目光又落向身后那两座明显上了年头的帐篷。
帐篷其实不值钱,离了牧场,没有能用的地皮,就没有用武之地,便真是出门在外,寻常人也拿不动那麽大个家伙事儿。
更何况这一片牧场里哪怕只是一根草叶儿,那也是律家的财産,更别说是专门拨给律家长工用的帐篷。
再说丁三哥背着主人家拿主人家的东西当抵押,传扬出去,他这长工肯定做不下去,父子俩也就彻底没了安身之所。
丁三哥对其中困难清清楚楚,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这几个月来的商队越来越少,要等大批商队的话,就得耗到明年去,律家的新家主也快回来了,沈兄弟,你说……我、我该怎麽办啊?”
二十贯不是一笔小数目,放到从前,便是沈岭有心想帮一把,也未必能凑得那麽快。
“你们几个,有谁能马上做主?”虞欢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