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岭摸摸鼻子,“你我之间,自然用不上这个‘谢’字,但你本来不用管这件事的,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份儿上,丁三哥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你仗义出手,所以我必须要谢你。”
“我这也是举手之劳,”虞欢往丁三哥那边看一眼,“再说,我不是也有求于他吗,权当是还礼了。”
“哦,对,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沈岭越过还在吵嘴的两人,问丁三哥,“丁三哥,你接触的商队多,可有见过琅琊那边来的商人?”
听到问话,丁三哥仔细回忆半晌,摇摇头,“琅琊富庶,与海外商船来往更多,一般都是这边的商队往琅琊去,倒是很少有从琅琊往这里来的人,我也不曾见过。”
听说没有见过琅琊来的商人,沈岭暗叹一声,说到底,武承镇毕竟地处偏远,岳丈又是在琅琊一带失蹤,其中秘辛,就算同为琅琊人士,也未必知晓。
兰执见他一直没开口,接过话茬儿,“那其他商队呢?最近可有要往那边去做生意的?”
“说起这个来,我还觉得奇怪呢,”丁三哥说,“往年这一阵子都没几个行商的来,就算是来了,也是来看看牛羊,这两日却突然多了好几支商队,那车子上蒙的东西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都有什麽——”
“我琢磨着那些人可能是第一次来,就主动找他们搭几句话,谁知他们根本就不理我,还嫌我碍事儿,要和我动粗!”
“确实奇怪,”兰执点点头,“这几天在城门值守的弟兄也都说查了好几支商队的文牒,验货也没看出什麽问题,但都这麽多天了,没听说谁和他们做成了买卖。”
“那就还是沖着若耶节去的吧,”丁三哥猜道,“京里出了变故,说不定河西早受了影响,吃不下这些货,他们从这儿往兹虏去,还能趁着若耶节大伙儿兴致高的时候,多做成几笔买卖。”
“可能吧。”
总归都是些生意场上的事儿,大家谈论起来兴致缺缺,没一会儿就聊起城防和关中的兵马来。
丁伦吃饱一轮,又蹭到虞欢身边,问她,“阿琅姐,你刚才说的大燕律,能不能再给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