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以后,营帐处都举了火,火光里依稀还看得出营帐里竖起的旗帜,整个营地依然十分平静, 看不出一丝要偷袭的预兆。
沈岭拿胳膊搭在墙垛上, 手指没什麽规律的敲着墙砖,神情若有所思。
“兰执,”他叫来兰执,还有此时没有在轮值中的军户, “还有各位兄弟们, 大家都聚过来一些,沈某有个主意,需要各位配合。”
一群人密谋过片刻,忽听脚步声传来,原是虞晃带来绥远城出兵驰援的消息,此时援兵正驻扎在南门外十里,要如何进城, 他来与沈岭相商。
自从虞晃舍身掩护衆人回城以后, 大家对于这位年轻的外乡郎君,天然多了一份好感;
如今虞晃负责城内安全, 在虞欢的指挥下熬制许多药水,每日带人将药水洒扫在城中各处, 防止疫病传播。
“十万人马按兵不动,势必是在寻找合适的进攻时机, 想来绥远城派出援兵的消息他们也知道了,所以才一直没有攻城,”虞晃说,“如今最要紧的,是军报是否送入京中,朝中是如何拟定退敌之策,大军会在何日到来。还有,不能给兹虏人静下心来寻破绽的机会。”
当然,随同军报一起送入京中的,还有他的亲笔密信,到时自会有他的长史——辜霜,着手安排。
从目前来看,这个名叫沈岭的军户展现了非凡的能力,待兹虏退兵之后,给他提一提军职,就这麽留在边镇未免可惜,不如破格擢为征远将军,让他与长安的温长亦较量较量——
“景公子,我有个法子,或许可以让兹虏急上一急。”忽听沈岭说。
“愿闻其详。”
沈岭于是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重新说了一回。
虞晃听完,似笑非笑看着沈岭,“沈兄弟,一会儿动起手来,恐怕需得动些真格,某提前道声得罪。”
沈岭一挑眉,“越真越好,等会儿闹起来的时候,记得往我这儿多举几个火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