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义军也需要日常开销,作为领头人的家眷,她们带头捐了自己的嫁妆,这才撑起如此庞大的队伍。
和她们交谈中,虞欢又得知,陈一羽现在的妻子是新娶的。
黄夫人说起这话时,眼里掉了几滴泪珠,叹一声,“她是个福薄之人……”
“当初陈元帅宣布起义,接着就开始打仗,她帮着安稳义军家眷,吃最多的苦,受最多的累。哪知道那场仗打得太匆忙,我们折损太严重,关键时刻还是她换了陈元帅的衣服出去拖延时间,才解了那次危机。可惜她自己却死在了乱军里面,唉……”
“……陈元帅自然也是悲痛的,但是他肩上担子太重,没有精力去办后事,只能随便找个好一些的地方,匆匆把她葬了……”
马夫人被勾起了伤心事,眼圈也红红的,说完这些话,悄悄同虞欢指了下前面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那位就是陈元帅的新夫人,她是归远县县令之女,前不久刚刚嫁给陈元帅,可惜你们来投奔的时候赶得不巧,要不然还能喝到一杯喜酒呢。”
“喏,城外那座营房,便是这位新夫人仗义出资,用自己的嫁妆捐来的。”
“……是啊,那县令是个识时务的,有这等机会,自然要来攀附,为此还奉上了自己的大半家産,全都交给陈元帅支配。”
虞欢听着这些话,在心中思忖:
陈一羽现在每占据一处地方,开出的条件都是一年内无须交税,而养兵却是个销金窟,这麽多人的庞大开销,难不成都靠几位娘子捐出的嫁妆和新岳丈的家産?
正想着,忽然听黄夫人满是赞叹的在她身旁说,“王娘子的这几匹马真是不错,膘肥体壮,不知是从哪里引来的良种?”
马夫人也跟着说,“是啊,妾家中也有马场,但就算是马场里最好的那匹种马,毛色骨骼都不如王娘子的这匹。看看这健美的体格,这几匹马真是宝马啊!”
黄夫人又说,“听闻王娘子也极为识大体,想当初兹虏围城,城中守军甚少,还是王娘子独自出钱雇下城中青壮,才在短时间内迅速凝结起一大批军户,让他们死心塌地帮着沈岭守城。王娘子的这份心胸,倒是真像陈元帅先头的那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