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岭有些不舍的搓了下指尖,指尖上应该还残留了些许她的温度,此时听着她说这些话,适时接过话头,“山胡人打仗认钱不认人,我给的钱只够打下燕都,想让他们和禁军对阵,那是另外的价钱,陈一羽未必舍得出。”
分析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促狭一笑。
占据燕州算什麽本事,守得住才行。
……
从燕州回边镇的这一路,虞欢又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他们这一路走的都是陈一羽的管辖範围,但陈一羽在接管了沿途城镇之后,并未将心思放在如何治理上。
早春的生气似乎并未盖住入目所及的荒郊,沿途村落即使不是十室九空,也相差无几。且不说她重生之初那年随阿爷来边镇一路的所见,便是去岁她从洛阳一路快马加鞭赶至边镇,路上餐风饮露,也比眼前景象要有生气得多。
荒芜。
是在兹虏犯边之后,她心中出现最多的词。
等回头收回这些城池以后,虞欢想着,她埋下的那些暗子,该有用处了。
快到松阳时,一行人改道去往平城。
平城不在陈一羽的管辖範围内,名义上还归洛阳朝廷管,陈一羽的人就算想继续追捕,也要掂量掂量利弊。
虞欢在平城的钱庄里兑了钱,加上沿路置办的米粮,这些东西与货物一起由律春君的商队运输,浩浩蕩蕩往武承镇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