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广都王应该不会放迷香,但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他等着风把屋内的香气再吹淡一些,才循着先前那仆从说的,往左边的屏风走去。
屏风后面放着一只浴盆,旁边叠着换洗衣物。
小几上堆着澡豆、香胰子等物。
盆内的水冒着热气,底下另搁着一只水桶,里面同样盛着待添的热水。
他刚準备脱衣服,忽地一顿,猛地转身,又往屋子的另外一面屏风后面转了一圈。
那边的屏风之后便是床榻,帷幔系在两旁的床柱上,被褥铺叠得整齐。
床榻边放着个衣架,脱去的衣服就会被挂在这里。
屋内布置一览无余,整间屋子里喘气儿的只有他自己。
全都查看过一遍,沈岭这才算是放心。
折回那边,解了衣服跨进浴盆,泡热水解乏。
正迷糊着,隐约听到门口有响动,他立时睁开眼睛,仔细去听。
门口只有刚才那极短的一声,细听下去又没了动静,大概是风。
不过这样一丝细微的动静,还是引得他心怀疑虑。
人在两种地方最是脆弱,一为上茅房,二就是洗澡——
他动作快,抓起旁边搭着的手巾胡乱擦了一把,迅速穿戴妥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这一出来,唬得他立刻顿住脚步。
屏风外面突兀的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