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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虞欢手里的那根扁长镇纸,心里已经猜到了,但是明知故问。

“镇纸,”虞欢解释的很详细,一边解释,一边还摆弄给他看,“是竹的,既轻便,又压得住纸张,虽说普通了一些,但妙在上面的雕花是普化寺高僧亲手所雕。据传这位高僧本是随心而雕,却恰好因此悟出了新禅,所以这对镇纸又名‘禅镇’。”

“唔……真是把有故事的镇纸,”沈岭的视线又落回到虞欢的手上,“像这样的镇纸,不都是应该收藏起来,轻易不拿出示人,一旦取出还要斋戒三日沐浴更衣焚香祷告?”

虞欢随手把镇纸往上一抛,然后接住,“不过律娘子也说,像这样的镇纸故事,货郎们随口就能编上七八个。”

沈岭暗道不妙,“所以……”

“所以,它现在的用途叫‘戒尺’,”虞欢的半个身子都越过书案,按低他的头,让他的视线只能固定在纸上,“三十遍,不準偷懒,还不快抄?”

沈岭在没学兵法之前,先领悟了什麽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想不通,一个字,怎麽能有那麽多笔画。

一句话,为什麽会有那麽多字。

抄不完……

根本抄不完……

终于,他听到卢虎如洪钟一般美妙的声音。

“大哥!校场出了点儿事儿,你快去看看吧!”

沈岭擡起头,眼巴巴看向虞欢。

虞欢深吸一口气。

这种场面,她前世就见过了,不过她现在已经有经验了,不会再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