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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阿姐正在拧一条被单,听到动静,她随手把还没拧干的被单放回盆子里去,急急忙忙起身走过来。

“阿琅这是……要出去?”

她说着,又关切地看了一眼虞欢崴伤的脚,眉头不由得一皱,语气里带出嗔怪,“扭伤可不是小事儿,伤筋动骨且要养上好些日子呢,你就这麽出来,连拐杖也不拄吗?”

不知为什麽,虞欢忽然有一种被抓包了似的心虚。

她只好干笑两声掩饰着,“我觉得好多了,不耽误走路,阿姐你不要担心。”

沈阿姐此时就像在看一个不听话到处乱跑的孩子,尤其是当她麻利的在身前系着的围裙上擦干手,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面上也是无可奈何,唬她,

“怎麽叫不耽误呢?崴伤可大可小,要是还没等恢複好就不仔细再累着了,又或是不留神偏崴在原来的伤处,再伤一回筋骨,以后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看你还要不要说不妨事……”

虞欢被沈阿姐这麽一通说辞弄得瞠目结舌。

在宫里,没人会像沈阿姐这样说话。

宫人们从来都只是诚惶诚恐的跟在后面,碰见自己阻拦不住的情况,就呼啦啦在主子身后跪上一片,口中高呼“三思啊……”“万万不可啊……”

兄弟姐妹虽然有不少,但她因为常被父皇带在身边的缘故,与大家相处的时候并不多,只需遵照宫中礼节交往,多余的话更是一概不说,堪堪维系看似和睦的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