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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郡内史见他如此,不好再劝,只让人好生看顾着老陶然王,若看到苗头不对,就立即将老陶然王送医,自己同样站在城头,着人与城外的陈仁柏喊话。

两边一个喊投降,一个命退兵,僵持许久,陈仁柏耐心尽失,命人击鼓攻城。

陶然郡虽是个大城,却已经多年没经历过战事,面对强悍的平阳军,更是不堪一击,不过大城的优势便是城墙高城门厚,陶然郡内史下令死守不出,外面的陈仁柏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又是夜幕降临,陈仁柏召集衆将商议如何攻城,沈岭坐在最末,始终不发一言。

最后还是有人忽然提到他,说,“听闻沈将军曾以几千军户对抗十万蛮兵,靠的就是死守城池,不知沈将军如今有何高见?”

沈岭这些时日跟随陈仁柏攻城夺地,深知其人残暴——陈仁柏每攻下一城,都会纵容部下进城劫掠,比当初那些兹虏蛮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并不认同陈仁柏的这种做法,不愿再与此人为伍,却又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契机。

这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不得不出言道,“攻城守城用的是两套法子,我当初带人守城,又是在隆冬,借了天然的冰雪优势,这才勉力拖延住兹虏蛮子,至于眼下……恕沈某无能,实在不知还有什麽法子。”

其他人听他这麽说,目有不屑。

这时,又有一人献计,“伯爷,陶然郡外就是一道河,城中地势低,我们不如引水灌城,再分出一部分人马堵在后方,截杀从里面跑出来的人。”

陈仁柏思索片刻,“好,就照你说的办。”

“伯爷不可,”沈岭出言阻拦,“若引水灌城,城中地势低,势必整座城都会被淹,到时无辜者也会因此丧命,更何况,攻下陶然郡,这里就是伯爷治下,他们就是伯爷的子民,伯爷忍心看自己的子民遭此灾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