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本账簿已经被父皇在宫变那日焚毁,若这次她不曾前去召集,冯雨大概仍然会选择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带人投奔长安。
虞欢展开信,跟着开口,“你同他说,我会找时机见他的。”
这几日她在屋中静养,沈岭跟着她也几乎没出过这间屋子,又怕自己在桌边坐着练字离她太远,她叫他不方便,干脆拉了一张桌子到床边,人也直接坐在床沿,方便他随时察觉她的状态,判断是要立刻去请郎中,还是只需要小心看顾。
贴心是贴心,精细是精细,但也因为太过紧密,以至于她想做些什麽事,都得像方才那样,先找借口支他出去。
买梅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快速看过信中内容,心中了然。
颍述在信中说,她养在冀州的暗兵一切都好,颍氏出面联合其他几个士族给他们安排了更妥当的身份,如今冀州的荒田已全数複耕,他们还又开荒种了不少棉田,想来今年会是个丰年。
燕州、幽州边镇一带也都还算正常运转,如今就只剩下商路还有些麻烦,律春君正在加紧周旋。
“这几日桂县城内可有发现什麽异常?”看过了信,她将信递给云青,接着问。
“殿下所料不错,这几日的确有人在客舍周围逗留,云竹已经去处理了。”
正说着,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沈岭提着一包梅子进门,又往身后指了指,“回来的路上顺手抓了两个尾巴,我让兰执看着他们了,说不定能问出些东西。”
说着话,他走到床边,看着桌上放着的果然一点儿没动的药碗,笑道,“先把药喝了,然后吃梅子。”
虞欢给云青使了个眼色,随后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几口喝完,嘴边马上塞来一颗梅子,酸中带甜的梅子压过药的苦意,接着沈岭又端来一杯水,给她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