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行在未央宫空旷的甬路上,周围回蕩着甲胄在行动间碰撞的金属铿锵声。
“此番粮道顺畅,多亏沈将军出手,”温长亦看向前方,温声道,“想来雍州至关中一带也能就此太平无事了。”
“侯爷过奖,沈某不过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京中将才颇多,便不是沈岭,也会有粮道顺畅的那天。”
“或许吧,京中少年多有抱负,或许哪一日俱是成才,朝中人才济济,四海之路顺畅。但将来之事未可知,本侯更看重眼前,眼下将军解了关中之忧,便也是解了未来之虑,将军不必过谦。”
“侯爷既如此说,那有一事,沈岭也直言了。”
“沈将军但说无妨。”
“冯珂僞造玉玺,蛊惑百姓,罪大恶极;但原云阳匪徒段秀,身怀本领,又已经悔改,弃暗投明,不知侯爷可否从轻发落,将他从牢里放出来,让他戴罪立功?”
“段秀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温长亦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继续朝宫门处走着,“他在谷城巧布阵法,挡住守军,使城内沖突减缓,免去一场更大的厮杀,军民生息得以保全,的确很有本事。”
“眼下还有一事,我思来想去,只有沈将军你才能做成。”
听到温长亦忽然转了话题,沈岭只能先问,“不知侯爷说的,是什麽事?”
这时候两人已经慢步走出宫门,宫门之外另有一处空地,是平日里朝臣进宫时,底下的仆从停车牵马等候的所在。
此时衆臣身在各自衙署,空地处并无等候的仆从,但这时候却有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像是在等着什麽人。
两人都看到了马车,脚步不由自主都放慢了一些。
沈岭是因为认出那是自家马车,但身旁的温长亦为什麽突然也停下步子,却是不知为何。
但在沈岭略显疑惑看去的时候,温长亦已经恢複了神色,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话,接着说道,“沈将军应知,长安朝廷初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