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商又叹了一口气,“虽还没有具体示下,但我听闻,数目不会少,甚至和士族的数目持平……要真是这样,这买卖我也做不成了,不如尽早变卖铺面,去别处讨生活。”
“那,律娘子呢?”舒拭雪多问了一声。
律春君和茶商一样长叹道,“若果真如此,恐怕我也是一样的做法了。”
但说完这些以后,律春君又多加了几句,“……小女本就是因为不堪洛阳的横征暴敛,走投无路,这才背井离乡到长安来。
若长安也无立身之地,小女不过是再奔走一次,但长安城内商户无数,此番动蕩对他们来说同样也是灭顶之灾,即便有大户能挺下来,此番过后,也必会引发震蕩。
我等商人本就无田産为依凭,若就此倾家蕩産,走投无路之下,就只能沦为流民。
到那时,流民数量增多,又会无端添上诸多乱事。
二公子是世家门庭出身,见识自然比我等要高,二公子且想一想,朝廷面对如此多的流民,是不是还要再杀鸡取卵一次,强征米粮赈济新的流民?”
舒拭雪沉默了半晌。
低声说,“这件事不妥,但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舒家那麽大的来头,也不行吗?”茶商满脸绝望。
“此事为朝廷促成,舒家虽有官身,却也无权干涉,但,若此事当真,舒家不会放任此事蔓延,若能争取,自当上书谏言,再做打算。”
“那就太晚了,二公子和我们不一样,不知道这种事情但凡漏出个风声,不出三五天就会实施起来,若果真的没有人管,没有人管……”他说不下去了。
这时候,律春君忽然说,“我有个法子,不知二公子可能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