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紧楚玮的脸,不放过这张脸上的任何蛛丝马迹,“叛国罪名可大可小,若化小,就止在卓家这里;若继续向外追究牵连,小卓妃的事,也是可以发生在良妃身上的。”
果然,楚玮没有丝毫波澜的脸上,因为她提到了良妃,再次出现碎裂。
就知道他要装不住了。
她从前和那些老臣也打过交道,知道他们最爱摆出一副见多了大风大浪所以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姿态。
碰上不想听不愿改的事儿,更是两耳一闭装聋,能混过去最好,即使混不过去,也得做出一副“被年轻人闹得没办法只能先由着他们胡来最后自己看情况擦屁股”的态度。
“老夫竟不知道,沈夫人是来替镇国侯当说客的。”半晌,终于听到楚玮说。
“又错了,”虞欢摇摇头,“我此来,只是来劝劝楚御史的。”
“劝老夫归顺镇国侯?”
“楚御史为何这麽肯定,一定是镇国侯?”
“不管是镇国侯,还是那个人,老夫的态度都很明确。楚家不会替任何势力做事,楚皓那小子年纪轻,不知轻重,他去胡闹,我管不了,只能先任他去闹,但那小子的态度只是他自己的态度。沈夫人……身后的人若是因此误会了,还请沈夫人将老夫今日所说的话转达一遍。”
“楚御史总是这麽心急,我话还没有说完,楚御史为何不愿意再往下多听一听呢?”
“老夫言尽于此,沈夫人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行,那我先不说,但有样东西,楚御史看看?”
楚玮已经不愿再谈,只是多年习惯的礼数还是让他擡手示意一下,“请。”
虞欢将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取出来,熟练的循着折痕折起一角,亮在楚玮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