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或许不知,但在下明白,今日之祸,是沈将军替在下挡了,若非如此,今日被掳走的,便应该是在下。”
虞欢没有开口,只慢慢坐下来,端起桌上饮子。
喝过一口,才道,“大公子不必为此专门言谢,若非巧合,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但沈将军因此遭遇无妄之灾,说到底,在下也有责任,”舒近雪说着话,从袖中取出一物,递向虞欢,“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番沈将军代我受难,也如同救我一命,寻常谢礼不足以还这份情,这枚玉佩是我舒家信物,日后夫人若有需要,可凭此玉佩到舒家,舒家定会倾力相助。”
虞欢没有去接,浅浅一笑,“今日之事只是巧合,但这玉佩属实贵重,我不能收。”
舒近雪也没有收回,仍是保持着向前递出玉佩的手势,接着说道,“之前商户捐粮,虽是由舒家出面作保,为朝廷小做贡献,但在下心知,此事其实是由夫人促成,而后顺水推舟送了舒家一个人情,舒家这才凭借此事博得一道好名声。夫人如此义举,舒家若不曾回报,实在辜负夫人这番心意。”
末了又追加道,“或许应该这麽说,日后,夫人若有需要,舒家可为夫人做任何一件事。”
虞欢终于有些兴趣,黛眉微挑,“任何事?”
她看住舒近雪的眼睛,带着漫不经心,玩味问道,“杀人,放火,也行?”
而舒近雪仍是点头,“任何事,”他同样跟着强调,“包括杀人放火。”
虞欢伸出手,接下玉佩。
玉佩因着已被舒近雪握在手中良久,此番触手便觉温润,她接过玉佩,并没有多留恋便顺势放在一旁桌上,“既是舒家的意思,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夫人和传闻中不太一样。”舒近雪看一眼被她随意搁在桌上的信物玉佩,说。
“我一介妇人,竟不知还能有什麽传闻,甚至能落在大公子耳中?”
舒近雪笑了一声,似有感慨,“未央宫前拦截镇国侯,夫人威名,便是在那时流传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