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哪儿的话,这是妹妹该有的礼节,四姐莫要笑话我了。”尚霜往后嘱咐,“双冬,你去泡壶好茶来。”
“五姐何必客气,我们就是过来和你说话。”
尚妍的态度比以前好太多了,简直是判若两人,这让尚霜心中发毛,要知道尚妍是个刺头,她每次刁难都很有特点,每次挑刺,都能让人一眼看出来。
这样的人挺好的,害人的时候都能被人看出来逃过一截,讽刺人都时候反讽回去,让对方气得不行。
现在真是不习惯啊!好言好语对待她,使得她讽刺两句,说一些带有软钉子的话都不好意思了。
尚霜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她啊,只能装下去。
“四姐六妹来得巧了,刚好可以和我一起做女红,我最近想要做一件袄子。”
尚霜手脚麻利地将搁在柜子上布给拿了下来,还都抖了两下,红色的布更加豔丽了,只是引得旁边两姐妹咳嗽了好几声,反观尚霜自己,一声没咳。
她又连续拿了几块布料,将面对着尚芸尚妍拍了好几下,“今天刚想做,四姐六妹就来了,还真是巧了,这些布料都是崭新的,就是搁在上面的时间有些久了,静置了些灰,抖一抖就醒了。”
布料各个颜色皆有,那些灰扑扑的布料还好,反观那些亮得发光的不了,颜色褪了不少,如同不如老年,皮肤干涩无光泽,这都是尚霜以前屯的货,到现在都没有做。
尚妍的性子急躁,没有耐心,她不喜欢女红,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尚霜就不信女红不能将尚妍给逼走,至于尚芸,虽然女红了得,可先逼走了尚妍,再逼走尚芸就简单多了,可怜了今日她手上又要多出好几个血珠子了。
尚妍在呛了好几口后,终于呼吸上了,“五姐,你这是什麽时候的布料?这麽多的灰尘。”她的脸皱在了一起,“算了吧五姐,你想要什麽衣裳,我都能给你弄过来,何必做这些,抢了下人绣娘的差事!”
这话是她心中的话,在她心中,尚霜确实是比不上下人,说话没有经过大脑,便是她心中的想法。
“六妹,你怎麽这麽说话?你怎麽能这麽说”尚霜缓了一会,缓了一句话,“六妹,你等你成亲了,总是要绣两针,要是针法不上道,很突兀。”
尚妍的话不仅仅引得了尚霜黑脸,尚芸也黑脸了,尚芸最拿手的是女红,尚妍这话不就贬低了她。
她气得不行,偏偏在这个场合她不能发火。
“是啊,六妹,之后你成亲哪怕不会,总要绣两针。”她拿着帕子擦了额头,“未来夫婿的荷包,贴身总不能让丫鬟绣吧。”
尚霜在针对她,尚妍是这麽想的,等话出了嘴,她察觉到了不妥,可话如同是泼出的水,收不回来了。
尚妍脸瞬间苍白了,“四姐,五姐,这”她暗自抵住牙贝,恶狠狠地看向尚霜,但很快又将目光给收敛回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尚霜的目光。
不能生气!尚妍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压住了心中的躁动,不断在心底告诫自己:等与纪公子搭好了关系,到那时候尚霜这小狐貍精没用了,到时候再讨账也不迟。
“对,刚刚是妹妹错了,姐姐们说得对,夫婿的贴身之物,自然要贴身之人準备,不能让旁人钻了空子。”
要是纪公子尚妍还是很乐意,不过是手上扎几个洞,不过是花费点时间,一次不行再来一次,总有一日能行。
哪怕是尚妍想通了一点,可眼下尚妍还是记恨上了尚霜,谁都看得出,她哪怕是再掩饰情绪,情绪都上了脸,唯独在纪勋琨这里才能将贤良淑德僞装得很好。
偏偏本就是傻狍子装什麽鹿啊!
尚霜拿着布勾线,就这一过程花费了很多时间。
“五妹的女红怎麽这麽不熟练?”尚芸看了一眼尚霜的手法,“这可不行,你和六妹都要好好地练习,要是没练好,这嫁到了夫家,只怕夫家的人会说閑话。”
话是如此没有错,当今世道可看女子手头这些功夫,但这话得罪了她,也刺激到了尚妍,而这话放在妇道人家,那没什麽,可是落到了姑娘家身上,确实是有些不合时宜,都还没有嫁人,这姑娘说这样的话,脸皮子也是够厚。
尚妍与尚芸的关系比尚霜想象中的还要好啊,她也就罢了,尚芸哪怕脸上笑得多好,私底下还是看不起她,根本不在意在她,而尚妍被尚芸耍得团团转,基本上是指哪打哪,但没想到居然到这个程度,尚芸都敢张胆明目地将讽刺放在明面上,以长辈的姿态指责她们,看来根本不怕尚妍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