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婉看着柴油不进的宁初,终究是绷不住气度了,“宁小姐。”
“顾玉婉,初初说的就是我的意思。”顾文渊一字一句道,“从未踏出顾家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顾家人了。”
“大哥,你太天真了。”顾玉婉轻笑道,“你以为说一句不是顾家人就能摆脱家族了吗?只要你身上还流着”
“魏王妃,顾家给阿渊什麽?生命吗?并没有,阿渊是傅夫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顾大人并未贡献什麽功劳。养育之恩吗?阿渊一岁多就在野林中谋生了,他能活到现在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因为他足够幸运。
教导之恩吗?是傅家寻回了他,教导了他,顾家只是迫于雍国公府的势力,迫于世人的閑言碎语认了他,说到底不过是自身利益脸面的缘故。
所以顾小姐,你有什麽资格高高在上的评判他,要求他。你生来尊贵,衣食无忧,便要以己度人,事事要求阿渊不怨不恨吗?
你没有经历过他的苦楚,磨难和失去,你凭什麽轻描淡写地去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顾小姐,我告诉你,你没资格。”
“说得好,魏王妃,这里不是顾家,阿渊也由不得你来欺辱。”傅德昉站在了顾文渊身侧,出声附和着。
顾文睿也走了过来,沉沉的眸子盯着三人,“父与子,君与臣,乃礼教,宁小姐所言未免过于偏激,父亲是长辈,怎可妄加非议。”
“我说的那点非议了?还请顾二公子指出来。”宁初好不推让地看着顾文睿。
顾文睿道,“父亲对顾文渊纵使有所疏忽,可作为人子也该理解,怎可怨怼?怎可不孝?”
顾文渊抓住宁初,朝着她摇头,“初初,不必与之计较。”
“你没错,为何要遭受他们的指责。”宁初上前一步,挡在了顾文睿跟前道,“孔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顾二公子,今日我也问你一句,父不慈,何以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