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弦外之音就是：我以前跟你谈恋爱，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正直的人。即使你爸爸娶了九个老婆，即使你妈坏事做尽，但只要你歹竹出好笋就行。我是嫁给你这个人，而不是嫁给你的家庭，你的父母。可现在看来，你的德行越来越随你爸妈，对依萍太残忍，你人变坏了，我绝不跟坏人谈恋爱，所以我要分手。

尔豪：“你说我三观不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个好人？好好好，就当我现在是坏人，我改还不行麽？只要你觉得我不对的地方，我全改，改到及格为止，不，我一定努力改到优秀，总之我不接受分手！”

“你——”他这一通话倒让方瑜不知道该怎麽接了。

茹萍拉过方瑜的手。

“刚才你用了“那边”这个词，这就表明此刻在你心里，已经把我和尔豪通通放在了对立面，是吗？1方瑜，出生在这个複杂的陆家不是我和尔豪能够选择的。佩姨母女和李副官一家的遭遇我很同情，我也恨透了我妈做的那些事，我也在拼命想要抹平依萍内心的伤口。”

“可除此之外，我和尔豪又能改变什麽呢？那是我们的父母啊！方瑜，你今天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话，真的让我好伤心。我们认识这麽久了，难道我和尔豪的秉性你真的不清楚吗？”

“陆家对不起依萍的，以后我和尔豪尽量去弥补。可你千万不要为了给依萍出口气，就折磨深爱你的尔豪，就放弃我们的友谊，放弃自己一生的幸福啊！”

方瑜反握住茹萍的手。

“对不起茹萍，我不是在责备你。你是我见过最包容最善良的女孩子，你有修养，有学识，我相信你默默为依萍做了很多。我今天说的一切都不是针对你，我还是很珍惜跟你的友谊。”

第5章

“可依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俩从国中就认识了，那时的我被家里保护的太好，羞涩内向又胆小。班上调皮的坏孩子觉得我好欺负，每天都来欺负我威胁我，而我连告诉老师和家长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日複一日带着恐惧和眼泪去上学。

这时只有依萍站出来帮我，她像一个盖世女英雄一样，帮我把坏孩子揍了一顿。她还教我怎麽反击，还陪我告诉老师，告诉家长。在我懵懂的青春期若没有遇到依萍，我肯定不会是现在这种开朗大方的性格，更不会找到喜爱的专业。

尔豪现在爱上的方瑜，是依萍长期以来一点点教导塑造的！尤其这次，依萍为了让我真正的快乐，她没有用气球，没有用纸条，她早就看透我不开心的真正原因。

她放下对尔豪的仇恨，她想尽办法治好可云，让我的爱情从此可以没有包袱和顾虑。我受不了了，就算我是个木头人也早该反省，我再也无法接受依萍被我的爱人欺负。”

“所以我一定要为依萍出口气，如果你们认为我跟尔豪分手就是在折磨他，那就当我要折磨他好了，因为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应该受折磨。至于我的终身幸福，为什麽非要定义在尔豪身上呢？连可云都能想通，我又为什麽不可以！”

方瑜说完，哭着甩开尔豪跑了。而尔豪自然不能没有她，于是很没出息地追了上去。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杜飞和茹萍仍站在原地。

“别哭，你的眼泪让我的心都碎了。”他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有些犹豫地递给茹萍。

“杜飞，如果人可以选择，那麽我一定不会投胎到陆家。我也不想有这样狠毒的母亲，这样滥情的父亲，我也无数次想过要像依萍那样离家出走。”

茹萍越说越激动，就这样当街哭了起来。

“可是我舍不得啊，我不想眼睁睁看这个家散掉。为什麽书桓、方瑜、李副官，李婶，1他们所有人都只看得到依萍的伤痛，为什麽大家都看不到我的伤痛呢？”

1“谁说大家都看不到，我就看得到！你的真心，你的为难，你的伤心我通通都看得到。依萍有依萍的热情仗义，可你也有你的善解人意。依萍的好你不一定没有，但你的好，依萍肯定没有！”

茹萍擦了擦眼泪，“你又在哄我了，连我妈都说我比不上依萍。”

杜飞皱着眉头扶了扶眼镜。

“陆伯母是怎麽一回事，她怎麽能让自己的女儿和其他姐妹比较呢！我没有在哄你，我是说实话，依萍的热情、仗义这些后天都可以学习，再说你本来就是热情仗义的人吶，只是没有依萍爆发力那麽强。但让依萍学你的宽容和温柔就不行了，我想她到死都学不会，你看连书桓那样强大的人，都时不时被她气得生不如死！”

茹萍握着帕子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