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雨瞧着四人这个样子想着来日方长,便让他们都下去了,待到屋内只余她一人时,她才转身躺在软榻上休息。
询问
天色暗沉,低垂的月光已经洒落大地,加之山林晚间特有的雾气,营地间都带着一种别样的朦胧。
楚松泠坐在镇北府营地中的小亭里,时不时向门外张望着,“这麽久了,还不回来?”
说起这个,他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面上挂着一种大彻大悟的表情,“果然,陷入恋爱的男人要不得!”
正当他情真意切地感慨时,大门处浮现出一个高挑精壮的人影。
谢雁书远远就望见坐在亭中的楚松泠了,只是未曾开口打招呼。结果这一靠近就听见他嘴中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麽,但依照他那德行也不见得是什麽好话。
“你还在啊?”
一句平淡无比的话语,却差点让苦等许久的楚松泠破防,现在他是坐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向谢雁书走去,“什麽叫‘你还在啊’,你上午离开的时候,我们是不是约定好了晚上相见,然后再细说你隐瞒我发展出来的恋情?!”
提起这个,楚松泠愈发觉得自己委屈,语气都沾染上了些许埋怨,“现在倒好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留在这里,苦苦等待……”
话还没说完,谢雁书却像是再也忍不住对方装模做样的表演,略带淩冽地斜了一眼他,步速不减,直奔书房,“我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演苦情戏。”
听到这句话,楚松泠面上那副踌躇哀苦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趣味,紧跟在谢雁书的身旁,“好好好,我不演了,不过苦等是真的,所以等会你可得详细叙说你和沈小姐之间的爱恨情仇。”
一个从来不沾染女色、平日里冷淡万分的人突然铁树开花,收获了一段恋情,这怎麽可能让人不好奇,更何况他自认两人也是多年的知心好友了,自己却连一点风头都没听见,说出来都有些伤心呢。
谢雁书倒也没反驳楚松泠说的话,两人就这麽前一脚后一脚走到了书房之中。
楚松泠对这里的布置还是十分熟悉的,顺势就坐在了一旁竹节玫瑰椅上,背部往后一靠,随手还拿起了桌上的琉璃玉盏品了品茶,那姿态是十足十的懒散,别提有多惬意了,“还是你这里的椅子坐着舒服。”
不过下一瞬,他的神情立即变得八卦又掺杂着几分正经,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现在可以讲一下你的恋爱经历吧。”
谢雁书坐在一旁的梨花黄木椅上,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身旁的人,“当初你不是就发现了吗?”
他倒也没有推脱,确实,当初在楚松泠打趣两人时,他就对沈潇雨开始持有不同于常人的态度了,然后顺理成章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等了半天,楚松泠就等来这几句话,难免诧异万分,随即一脸震惊地望向对方,“就这样?没了?你这个态度我很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敷衍我,怎麽可能就这麽一句话就能说清楚。”
谢雁书没有理会楚松泠的控诉,转头看向窗外,眼眸中凝聚着不知名的浓厚氤氲,周身气势倒不似平常那般淩厉,反而透露着一丝温和。
楚松泠看了男人一眼,最终得出结论——他思春了。
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又加上自己确实有很多事情想知道,所以楚松泠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是谁先表明的心意?”
闻言,谢雁书脸上隐约显现出丝缕骄傲,眼底的笑意也是抑制不住,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是漫漫,剩余的事情你以后自会知晓的。”
楚松泠瞧见好友这副样子,哪里还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恐怕他现在心里头已经美死了,就只剩面上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了,“好好好,看在这消息你也是第一时间透露给我的份上,我也不追问了,我就等着喝你们喜酒了。”
擡头瞧了眼外面的天色,楚松泠想着现在这个时辰确实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了。
他前脚刚走,陈晨后脚就踏进来了,“主子,关于古巫族的事情有点眉目了。”
谢雁书此时神情也开始肃穆起来,“如何?”
陈晨没有停顿,将这些天调查所得全都如实供述出来,“古巫族原是大昌巫族的旁支,二十年前因其研制的蛊术愈发精妙,甚至隐隐有超越巫族之势而被巫族长老盯上。巫族长老心胸狭窄气量小,心生嫉妒,还对古巫族的精妙蛊术愈发觊觎。于是他便暗中联合大昌王室中势力较为微弱的五皇子一起设计陷害古巫族,并将其屠杀殆尽,只剩零星几个幸存族人茍活于世,四处躲藏,而五皇子也在巫族的帮助之下顺利登基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