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得亲自出马了。秦红叶暗想。
“哟!”赵青对着铜镜看脸上的伤,气得骂道:“都是那个该死的臭书生!要不是他先开的头,那傻丫头怎麽可能怀疑我。”
“谁?”秦红叶思绪回转。
赵青冷哼一声:“就是和柳家丫头一块掉山底下那个书生!叫庄什麽生的!”秦红叶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没想起在象蚁村听说过这个人。
“他也是才从京城回来的,要不怎麽会不认得我?他家那个亲戚都知道我!赵家在这儿可是响当当”
“哦?京城回来的书生?”秦红叶的注意力显然被吸引住了,象蚁山的人能去京城读书,必然不是一般人。放眼整个村子,除了赵青,秦红叶还没见过第二个。
秦红叶忙问:“咱们这儿的人能上京城,除了你,还有别人能有这种资本?”
赵青:“什麽资本!他能跟我比?那书生就是一个穷鬼,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听说前年暴雨,差点没把他家房子弄塌!”
“哦。”秦红叶一下熄灭了热情,这麽穷啊!
“那他怎麽有钱去京城读书?”
要知道,在京城里,就算什麽都不做,光租房一个月,恐怕都要花掉象蚁村的一个普通住户的房子钱。
赵青想了想,说:“听说是他有个有钱的亲戚在京城,借住去的吧。”
有个京城的有钱亲戚?秦红叶又来了精神。
不想赵青一脸嫌弃,呸道:“那小白脸大概是给人家什麽都做,想想就恶心,龟孙一个”
秦红叶也知道赵青意有所指,她见识过京城的繁华,自然也知道京城里一些有钱人家公子哥的特殊癖好,但她认为,即便是这样,这书生也和她一样,是见过世面的场面人。她不以为然道:“你怎麽知道人家在亲戚家做什麽?你不是说你们都不认识吗?”
赵青道:“刚才在衙门是四哥去接我的,我跟四哥一提,他就立刻说就是那个村北面姓庄的那个书生了。”赵青被送到当地村衙后,不敢告诉家里,他爹正生他娘亲的气,若是知道他被送到了这里,没準连他一起罚了。赵青只得让村衙给他四哥送信,四哥才过来接人。
毕竟柳家跟村衙的说法就是不知此人是谁,不打招呼就进了柳家后门。而柳家并没有丢什麽东西,赵青又说是误会,他只是过来给柳倾雪送菜。赵青的四哥来了后跟村衙的人解释清楚,就带走了赵青。
这四哥,秦红叶是知道,是赵家旁支亲戚家的儿子,走南闯北许多年也没混出个名堂,一大把年纪还没娶亲,现在跟着在赵家的商铺里管人做事混日子。赵青回村后,整日和他厮混一处。
“今天的事可别告诉我爹。”赵青对秦红叶说,前几天赵家老爷为订婚书的事跟赵家母发飙,顺便也训斥了赵青,偏昨天赵青又犯了点什麽事,被赵家老爷一顿臭骂。
若是赵家老爷知道他今日平白又惹恼了柳家,更是“罪加一等”,以往赵青犯了错,赵家老爷总是连赵家母一块儿不给好脸,如今赵家母还在她院子思过呢,赵青可不敢再给她加一份筹码。
秦红叶求之不得,她本意是想给赵青出主意拉拢柳倾雪在赵家老爷面前立功,如今非但没成反赵青还弄了一身伤,即便这事是赵青自己惹出来的,但被赵家家主知道了,她也脱不了干系,尤其是赵家母,只要赵青有个好歹,她可是不管是谁都要怨的。
秦红叶看着赵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擦伤,心生一计。
“我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四哥也不会,但你明日跟老爷请安,老爷还能看不出来?”
赵青愣了一下,请安他倒是未必能起得来,只是白天吃饭什麽的总躲不过去。
秦红叶给他出主意:“你不如明早赶早就出门,就去书坊跟旧时的同窗一起温课读书,我替你回了老爷,保管他不会再问。你躲个五六天,脸上的伤淡了,再回来,就没人问你了。”
赵青一想,也对,这两天赵家老爷的心情明显不好,他在跟前晃也是当靶子,说是去读书还能讨他爹欢心,等过两天回来同赵家母见面,再商量其他事也不迟。赵青点头称是,这便忍着胸口的痛哼哼唧唧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是黑蒙蒙的,柳倾雪就和李工整装待发了。
张妈做了苞米面的面条,柳倾雪拌着昨天的酱吃得很香,李工也吃了一大碗。张妈特意写了菜单给他们带上,还说今天她会和小梨上山采点刺杨芽。
“你们可小心那酒蛇什麽的。”柳倾雪嘱咐那一老一小,“不行就不要去采菜了,让人不放心,还是在山脚下等着买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