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了缘始终温和以对,面对她的探究与寸寸审视,无一丝波澜,只有看待普通香客的包容。
祝卿若深深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自嘲地笑了一下,应道:“好。”
简单的一个“好”字包含了许多不堪人说的隐蔽心思,却隐不去那等孤寂落寞。
了缘胸口前一小块肌肤像是被女子轻轻的声音挠了一下,他没有去抑制那股痒意,而是用拇指摩挲着圆润的佛珠,将将忍下来。
他往香坛前走了几步,取下常年供奉在佛像前的净瓶,上头插着一小截树枝,他手执白玉净瓶,缓步走至祝卿若身前。
在距她一步远时停了下来,没再靠近,正要绕着她走动,忽地想起来什麽,问道:“祝施主闺名是?”
祝卿若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脚底的地板,轻声道:“卿若,卿卿的卿,般若的若。”
“卿若(惹字音)?”
祝卿若摇头,纠正道:“是卿若。”
了缘耐心为她解释道:“这两个字不是这个音,该是若非的若才对。”
祝卿若却执着道:“般若是若,若非也是若,为何用不得?虽说这两个字由梵语音译而来,但原本的两个字便组不成了吗?”
了缘看向她眼底,认真且执拗,反叫他这个解释的人生不起任何驳斥的意思,他垂眸温声道:“你说的有道理,般若若非都是汉字,如何组词都是我们汉人说了算。”
祝卿若没有深究,移开话题道:“我名为祝卿若,佛子祈福施礼吧。”
没有大人二字后缀,了缘敏锐地察觉到她不甚愉悦的心情,他停顿片刻,没能想明白,只能继续施礼缓步绕着祝卿若走。
一面走,一面呢喃出声。
“佛子焚香,祈四象神灵护佑,求祝氏卿若无病无灾,百垢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