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还有他和她的相遇。
他尝试去理解这件事本身:被一只小狗所救,而小狗恰巧可以幻化成人。
是以,他短期内很难将阿貍和小狗分开来看,一面怀疑自己毒入脑髓真疯了,一面自我宽慰,阿貍只是个内心纯粹又複杂矛盾的小孩子。
但无论如何,他好像必须接受一个客观事实:天下奇事虽不可尽知,所有一切却终有因果。
死过一次的人心中有空洞,一如方多病的猜测,他想行路往西,去寻找那因果的源头。
他以为阿貍的故乡,在西域往西。
然而不等他理清心头乱麻,夜风刁钻绕过屏挡的石头,夹带丝丝点点血腥味,惊扰颓自冥想的静谧安隅。
人未至,凛冽的聚气掌风陡然自旁侧震开他蒙住双眼的腰带。
树叶沙沙,一双锐利眼眸不见往日温和,如刀剑出鞘利落张开,汲满寒光如铁。
浸湿的袖口擦过水面,玉骨似的掌心带动强劲又温吞的内力,与黑袍袖口下的极寒掌风狭路相逢,旗鼓相当,互不相让。
强劲的内力催动出排山倒海之势,睡得正香的哈莉被惊醒,擡眼,居然在李莲花脸上看到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眉头紧锁,额上全是汗,咬紧的唇格外红,眼中肃杀一片,杀意翻涌。
哈莉在他身边将近四年,除却对他师兄那个二百五,她从未见过李莲花动过如此强烈的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