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刚才那句话阿貍没看清,那麽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她百分百确定阿支暮的嘴巴没有动。
阿貍一瞬间脸色煞白,她猛地看向那个玩偶的头,似乎从那大小不一也不对称的两颗纽扣做的眼睛里,看到一种蔑视嘲弄的目光,那目光仿佛清晰明确的告诉她,无论天涯海角,她都无处可逃。
是他……是他!
夜风再次拂过阿貍的脸颊,回神少年已经不见。她看着鞋尖上的沙尘,不知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
回到房间发现李莲花正撑着门框想要出来,阿貍急忙打起精神上前扶住他。
“怎麽这麽久?”太过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到门口的距离,已经让他几乎脱力,神色却是掩盖不住的焦急。
阿貍看着他这随时能晕过去的模样,想起秦巍的叮嘱,李莲花这几天不能用内力,可他没说什麽时候能恢複。不想让他担心,阿貍缓了缓,“明天的药和吃的得提前备好。”
她想不出更好的借口,好在李莲花没有多想,又被她掺回到床上。
阿貍从惊惧中慢慢缓过来方觉口渴,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完见李莲花依然坐在床边发呆,担心的过去探他额头,还未触及便被一把抱住。
她站在他身前,他的侧脸贴上她的腹部,抱着她纤细的腰肢,缓缓闭上眼。
俯仰之间,天荒地老。
惊吓与愤怒,还有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心,都让阿貍的内心无法安定。体内那股真气随着她浮躁的心绪灼热不安,内里却越发空虚惶惑。
阿貍低头,伸手轻拂李莲花的发,想要得到一星半点的安抚。她的指尖顺着李莲花的发缓缓下落,绕过他的耳骨,流连在他的细颈与肩头,最后从半开的衣领滑至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