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阳眼眸一沉,他又何尝不知,“人为投毒无非从水源或食物下手,要麽就是和染病之人相处,用过他们的东西。可是我查了三日,没有源头,很多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病。”
“我家乡有一种病,可以通过蚊子传播,还有一种病,是从老鼠身上传给人类的。”
傅衡阳更加嫌恶地看了一眼阿貍手上的老鼠,那长长地尾巴顺在她手掌之下,“那你还敢拿着它?能不能放下这东西好好说话。”真不知道李莲花怎麽受得了她。
阿貍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将它放回篮子里,道,“北域牛羊衆多,水源共用,如果水有问题,那敌军肯定也不能幸免。疫病的原因有很多种,我不知道这时疫是什麽,也不是说这病就是从它们身上过到人身上的,但能确定的是,老鼠是最大的病毒……额我是说疫病的传播者,小巧灵活无处不可去,若是在他们身上放点什麽……只需携带上,那大概不用两个时辰,就会传播到整个城镇。”
傅衡阳安静听完,忽而问道,“你怎麽确定这只没有问题?就算没有问题,老鼠这种东西难道不都是相互接触的麽?”
“因为它很聪明,也很娇气,还会钻被子。”阿貍摸摸她的头,小东西立马凑上来。
换做其他人这般同他讲,傅衡阳一定会将人拉出去杖责五十,但是阿貍这人说什麽离谱的话都正常,并且他越听越觉得她像李莲花。那个曾经满嘴跑火车却偏偏未有一字谎话的李莲花。
“你是说它是被人养大的?”傅衡阳尝试去理解她的意思。
阿貍点点头,抓住小老鼠翻过来,“你摸摸看它的脚爪,很柔软很滑溜,像……少女的酥》。。胸。”她拼命从读过的故事中寻找贴切的形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满意的,野生的老鼠是不可能有这样柔软的脚掌。
傅衡阳大惊失色,差点被自己一口吐沫呛死。他谢绝了阿貍的邀请,拒绝去摸一只老鼠脚爪,像少女……的脚爪。
阿貍又扒开它前爪正后方的两挫毛,那里像是被什麽东西长时间勒出了痕迹,不大长毛,就像是它背着什麽一样。
若说前面的事情傅衡阳还能当她在胡说八道,那麽这样明显的携带痕迹让他不得不严肃起来。
“其实老鼠很聪明,比四顾门独有的信差白头隼要好训练,并且它们行动路线更隐蔽。”阿貍双目如炬,“美中不足的是,它们在陆地上天敌比较多,容易收到惊吓逃窜迷路。”
188不见疑心生暗影
傅衡阳瞧着那小东西在阿貍手中挣扎,目光迟疑,“你有话直说。”
阿貍将老鼠放回篮子里,“如果是敌方的老鼠大概不会这麽精準的跑到我的院子里,所以刚才的话只是给你们提供一种可能性。把它交给秦巍,说不定它能立大功。”
傅衡阳眉头一皱,阿貍却已经将篮子放到了他的桌案上,转身道,“今日起,任何人、动物都不允许进入我的院子,无论是谁探查李莲花的消息,我都不会手软。为防人心涣散,傅军师最好把命令下的死一点,免得到时候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她留下这般莫名其妙的警告,一如来时一般自在离去。傅衡阳思索片刻,将那老鼠捉起来,仔细去看它的脚掌,双指撚了撚,发现上面有一层膏脂,还带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栀子花气味的面脂……他的脑中第一时间浮现出一个人。
“这是怎麽回事?”还没等傅衡阳捋明白,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惊呼,是白江鹑的声音。
正厅守卫不知什麽原因尽数被迷晕,但等到傅衡阳出门查看的时候,他们已经清醒过来,看症状应该不太严重。
难怪刚才阿貍进来前没有任何通报,不用想这应该是她的手笔。但是她哪里来的迷药?还是这种效果拙劣的东西?傅衡阳当即明白过来,难怪那老鼠身上只有被勒出的痕迹,却不见它背着的东西。
“刚才……是李莲花的女人……”有那功力深厚的并没有完全断片,断断续续组织语言,白江鹑震惊地看向傅衡阳,一时不知该不该听,但是总归不能让他说下去。
李莲花的女人后半夜不睡觉迷晕了军师书房的守卫擅闯……这传出去还了得?
傅衡阳倒是并没有往这一层想,他将老鼠交给白江鹑,让他安排人把它给秦巍。
白江鹑满脑门子黑线,看看老鼠再看看傅衡阳,不确定道,“你也中了忘忧膏啊?”
“你看看他们身上这些残留的药粉,此时此地能做出这种东西的还有谁?”傅衡阳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守卫,他身上残存的粉末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