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日,号角声自城门传至整个城镇,方多病火急火燎过来,“李莲花呢?”
彼时阿貍刚替李莲花擦洗完,本来是不会让他进去的,可是视线一个恍惚,声音没处得来,竟然让他过了身侧进到里间。
“出去。”阿貍急忙放下床幔,冷着脸赶人。要不因为他是方多病,此刻早就被阿貍给灭口了。
方多病瞠目结舌地瞧着日渐消瘦的阿貍,不可置信,“这些天你都是这麽过来的?”
“就算你是他的朋友,只要说出去一个字我一定会杀了你。”
方多病神色複杂地盯着阿貍瞧了好一会,目光扫过院内晒满的床单衣物,叹息道,“朝中三路大军齐发,一路被展云飞和云南王军队拦在齐水,剩下两路就要兵临城下,马匹、盘缠、口粮这些都準备好了,倘若城破,带李莲花走。”
要不怎麽说他们是朋友呢,他们在这样的境况下,第一反应都是让关心在乎的人先走。
陆识这日来的晚了些,阿貍睡得不沉。院中光亮昏暗,陆识看着她越来越白几近透明的肤色愣了一下,虽然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却还是惊异于她对李莲花的不留余力。
“今天来的太晚。”院中,阿貍生气道。他半夜才来,李莲花已经发作两回,她只能勉强压制一次。
“需要缓缓麽?”陆识看着她明显不大舒服的一张脸,知道她刚用过惊蛰功,问道。
阿貍摇摇头,陆识干脆道,“那开始吧。”
陆识的内力和扬州慢不同,与连翘的内力一脉相承,都十分霸道。如果说扬州慢能春风化雨,陆识便是暴力击碎成团的魑火内力强行压制,其间痛苦可想而知。
阿貍咬紧牙关,却也无法避免偶尔倾泻的痛苦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