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指控和痛哭中,阿貍打了个喷嚏……

全场安静了一瞬,可笑的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仿佛虚张声势的恶犬,一边狂吠一边夹着尾巴后退。

管事的见状,上前道,“如今在长三人已死,唯有杀人者还在,且她的确有相当大的威胁,大家如此激动也不过是怕这女人失控报複,酿成更严重的惨祸。”

傅衡阳抽剑转身,江二小姐下意识往阿貍身前挡了挡,顾不得等级身份,“你疯了?”

“这些人虽该死,可阿貍杀了人是不争事实,即便当场抓了现行,可毕竟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就算大理寺和百川院审理,其中一人杀人偿命不假,但另外一个到底是罪不至死的。”

江二小姐满脸不可思议,然而她咬碎了牙也辩不出一个字,公理正义有时候唯结果论本就不公平。

这事若是发生在江湖客之间,自然不会有什麽不妥,可偏偏阿貍杀得是名义上的普通村民,并非身怀武功的采花贼。

强者与弱者的先天诧异决定了公理的天平在人心之中无法真正平衡,就算傅衡阳给出更加有力板上钉钉的证据,也无法打破愚民心中对强者畏惧的偏见,和对美人豔羡不得的扭曲。

倘若不是有能力反杀的阿貍,换任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那双方生死便要颠倒,就算审判处死又有何意义?

傅衡阳绕开江二小姐,剑尖快速挑过阿貍手腕衣袖和裙摆下的足踝衣料,鲜血淋漓的伤口就这麽展现在衆人眼前。

台下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阿貍闷哼配合,耷拉着脑袋仿佛很痛苦。实际上她确实很痛苦,奶奶的这大太阳快把她烤化了。

“你们所担心的报複,现下可以安心。”傅衡阳将佩剑收起,管事的心觉不对劲,那剑尖并未沾染任何血迹,是以他转身给手下人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