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小冬直言,归府,是準备拿信号枪,去放手一搏的;
但,信号一出,纵是活下,这多年来的苦心布局,也终将功亏一篑。
届时无论是谁,都能在亓斯攸自己亲手连根拔起根基之时,落下一脚,补上一刀。
怕只怕,是生不如死。
看着小冬恨不能以死来了结的模样,闻歆却有那麽一瞬恍惚。
她想,这约莫,就是所谓的感同身受。
总归是要活着的;
人只有活着,才有“以后”。
他也好,她也罢,也唯有活着,才会有“可能”。
事到如今,无暇再去搜寻上一世的记忆,闻歆只疑惑是谁,能将亓斯攸逼到如此绝路。
小冬毫无犹豫,直白道出:
“亓二爷搭上的,是蕉家。”
棱北蕉家。
闻歆暗暗心惊。
前阵子,亓三爷被禁足,亓家大爷也在上一回的差事中,受了不轻的伤,卧床静养;
北边儿突如其来的差事容不得亓大帅多想,便直接落到了看似合理的亓二爷头上。
事情后来圆满解决,去时孤身一人的亓二爷,来时,却带回了个所谓有救命之恩的女子。
若只是要擡个姨太太,倒也不会惹得亓斯攸多瞧;
怪只怪在,向来稳重的亓二爷竟不管家中那位结发多年,门当户对的妻子,执意要娶带回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