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儿……您也都知道了……”
闻歆只说在闻淑若出事前几日,邹信康曾假意来探望;
后来,跟出去的闻歆在弄堂内,撞破了邹信康与下属的对话。
她按着偷听来的时间,在那日深夜,悄悄寻去那间染布坊;
这才听到了后来那些同亓斯攸有关的事情,也因此猜出了定早点的陌生贵人,冒险去拍响了大门。
闻歆想,这的确算不得“谎”,她只是——
“润”了“润”色。
就听身后的亓斯攸轻轻“嗯”了一声,又绕回她面前,坐在了梳妆台的边缘,也是镜子的正前方。
他擡起闻歆的脸,借指尖力道对她的回答表示满意,动作比先前轻柔了不知多少倍。
其实闻歆说的这些,早就被亓斯攸查得一清二楚。
闻歆那些一反常态的窘迫;提及邹信康时那做不得假的态度——
总归,邹信康真正想要护着的,从来就不是闻家母女二人。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邹信康有意而为之的引导下,险些做了错事,手上力道再次失了分寸,掐得闻歆直倒抽凉气,一把从椅子上站起身,揉着旧伤未好,又添新痕的下巴,退开两步,同亓斯攸拉开距离。
可很快,又在他似笑非笑的警告下,缩着脖子,如鹌鹑般坐回。
他问她,
“你母亲出事前,可有发现异常?”
她脱口而出,
“并无。”
从亓斯攸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邹信康并没有在那日直接动手的理由;
毕竟,按邹信康的行事意图来看,作为“挡箭牌”的母女二人,还有用处。
这般想着,也就这般说了出来。
闻歆对此并不意外,这无非是从亓斯攸的嘴里,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