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会同一只猫儿来论“等价”?
她更是不懂,亓斯攸到底所求为何。
若只是为了她那空泛的缺口处,仅存的微弱跃动;
仅二人相处的这些年月,就足以说明一切。
而那,也是她仅有的,且唯一能给的。
可当她一次次将真心也好,真话也罢,捧到他的面前,他却不信。
他在意;
他怀疑;
他过不去她那早已翻篇的曾经。
可,能在这清寂长路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亓斯攸。
那样一条布满荆棘的来时路;
那样一块铺满了自馁的贫瘠之地;
又如何开出绚烂的花儿。
如若亓斯攸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一个对于梁苏方的定义;
她想,她能给他的,只能是——
感激。
可现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梦中泡影。
花骨朵儿在年岁的洗涤下,于明朗的豔阳中,悄然绽放;
至此,那细微的不同刺破注入美好假象的幻影,露出里头深可见骨的腐肉。
在终年不得根治的情况下,吞食内里,独留一具空壳,在这人世间飘渺无蹤。
那个会在郊游时,逆着汹涌的蜚短流长,坚定向她走来的俊朗少年;
那个上一次见面,还挂着鼻涕口水,矮她半个脑袋的“小冬瓜”——
后来,却高出了她半个脑袋,站在她身后,双手包覆着她的,一步步耐心解说,清朗的嗓音拂过,直击靶标中央。
那时,闻歆以为,那是自二人的孩童时代,延续而来的纯真;
是最纯粹且真挚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