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看不懂、解不了;
那麽,对今夜,对她,难得地当个“逃兵”,也不是不可以。
就见亓斯攸一言不发地起身,踉跄着要往外走,闻歆急忙上前去扶他。
昏暗的屋内,醉意将感官麻痹。
一个的推拒,闻歆腰腹一把撞上桌沿,疼到瞬间失声。
跌坐地面的她,就这麽看着那道模糊的黑影头也不回地融入黑夜,只剩脖颈处的刺痛正喧嚣。
她咬着下唇,忽而笑起;
只是笑着笑着,委屈爆发,情绪溃散,黑夜被微鹹的点点滴滴淹化,泡出苦涩。
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日子也从来不会因为谁的“难过”而停滞。
一窗之隔的閑言碎语,让正龇牙咧嘴着给自己腰腹处淤青上药的闻歆,手上一顿。
原来离开了这处后的亓斯攸,去了旁人的院里过夜。
是那日被闻歆泼了的女子,也是亓斯攸近期新得的心头好。
视线落到裙摆下露出的小腿及脚背,清凉的药膏已被吸收得大差不差。
近些时日,闻歆除了让出去买点心的下人帮着多带了几本书外,并没什麽不同。
日子照旧那样过,她没有脾气,也不气恼;
知晓现在不是去找亓斯攸的好时候,那就再等等。
她从不曾忘记自己要做什麽,要往哪儿走;
她不允许苦心经营许久的,就这麽功亏一篑。
她更是不能容许那些好不容易在亓斯攸面前建立起的信任,就这麽坍塌在一个无足轻重的地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闻歆将那只落单的珍珠耳环比对在耳垂旁;
看着看着,倏地就笑了。
她为什麽要去弄清楚亓斯攸的想法呢?
她不需要知道他为什麽想要;
只要给到他想要的,就好了。
既然亓斯攸不信她的真话,她想,或许她可以学着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