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前几日在珍宝阁时的毫无顾忌。
那些在当下看似随心所欲的;
不计后果的;
其实都只是因为亓斯攸很清楚。
他很清楚,自身这辈子,只能是个“赌徒”;
不用“孤注一掷”的方式,便夺不了半分胜算的——
赌徒。
他需要让人相信;
相信他身边出现了一个甚至可以影响到他情绪判断的存在。
可那些老奸巨猾的,又怎可能如此简单,就被糊弄。
那些暗中窥探着,伺机而动的,现下这会儿,估摸已经被那弯弯绕绕,给牵绊得头疼不已。
他们是信闻歆为亓斯攸身边的那个特别存在;
还是要相信,这只是亓斯攸预判了他人的预判,借由这麽一件两件的事情,来将身后那个浇花、养鸟、看账册的郑姨太,给呵护周全。
谁让这麽些年下来,除了女人,亓斯攸再无旁的短处可拿捏呢。
但,越大张旗鼓的,旁人越是不敢深信;
他们总觉得,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不可能就此被看透。
“爹地啊!你都看到了,衆目睽睽之下,那个姓闻的居然就这麽坐到姓亓的腿上去了!”
蕉月气得“刷”地一下站起身,开始在病房内来回不停地走,
“一副风尘女子的做派,那个姓亓的就差把‘喜欢’两个字写脸上了呀!你倒是快动手啊——”
只一个换药,就疼得邹信康满身是汗。
“着什麽急。”
护士抱着瓶瓶罐罐,战战兢兢退出病房内,
“原先见她无足轻重又碍眼,这才想着等利用完,让她彻底消失,省得麻烦。”
一想到那日在珍宝阁内的场景,邹信康目露兇光,
“现在——还有旁的‘大’用处,不是吗?”
邹信康不知道亓斯攸的“心”,到底在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