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忽而擡眸望来,目光沉的像一潭幽暗湖水:“六阿哥如何。”
“六阿哥这名字多有歧义,只怕景仁宫心里也不舒服啊。”
康熙听她搬出皇后做挡箭牌,忽而冷笑一声。
惠嫔脊背发麻,连忙跪在地上:“是嫔妾失言。”
康熙垂眸,看着跪伏在地的嫔妃,视线又越过她,望向了战战兢兢立在身后的大阿哥。
大阿哥白着脸连忙也跪下来。
康熙缓声告诫:“‘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方才保清背过的里仁篇,你们母子再好好琢磨琢磨吧。”
……
惠嫔倒还真琢磨了。
不过她想的稍微有些偏差,开始致力于行动上给德嫔使些小绊子。
暑热未消,永和宫里养着两个阿哥,德嫔又还在养身子,许多事情只能交给玉烟和画扇两个人去操心着。
画扇如今又被德嫔放到屋里,甚至还想越过玉烟提拔她为掌事宫女。
最终,画扇以“奴婢只会微末之技,宫务到底不如玉烟来的熟练”为由,委婉推辞掉了。
惠嫔就是借着这个时机,隔三差五叫延禧宫的人刁难一番永和宫的奴才。去膳房、内务府、花房领取些什麽东西时,也会借机跟玉烟抢起来。
她倒是避着画扇。
德嫔得知此事,垂眸瞧着怀中的六阿哥,笑道:“随她去。不过是怕我们胤祚挡了他们大阿哥的道,在这里撒气罢了。”
玉烟心想,奴才们今日都有些怨言,主子阖该出面护一次,或是赏些银子下去安抚人心也好。
但见娘娘满心满眼只有六阿哥,她张了张口,到底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