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月身子晃了晃,五石散乃是禁药,一旦吸食便会叫人上瘾,欲罢不能,且此药有毒,如果长期服用,还会药石无医。
“郎中怎麽说?”她稳住心神问。
管家知道公主的意思是问裴公子活的机会有多大。
他说:“郎中说只能硬挨,挨过去就好了。”
看天意,也看人为。
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麽,管家继续补充:“郎中还说裴公子有体寒之症。”
宁长月看着裴涟夜身上盖着的厚棉被,心里了然,他这幅身子能撑到现在已是大幸。
她让人把房间里的蜡烛点燃,再生起一盆炭火。
宁长月走到床边,低头细细看着眼前的病容,替他擦掉额角的汗。
裴涟夜,我虽救了你,但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裴涟夜双手死死抓着锦被,表情十分痛苦。
宁长月忍不住问了句:“很难受吗?”
“冷。”他牙齿打颤。
她没有听清,俯下耳朵:“你再说一遍。”
“冷,冷。”他闭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哀嚎。
宁长月又给他加了床被子,他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身上的温度却丝毫不见起色,依旧是寒凉入骨。
她叹了口气,站起来对管家说:“多留两个人来照顾他,要是有什麽意外情况再来通知我。”她不是郎中,留下也没有什麽用。
回到自己的小院落,宁长月沐浴完后吃着香酥鸭却觉得索然无味。
许是心里有事,这一晚上她怎麽都睡不安稳,后半夜雷声轰鸣,她直接睁眼到天亮,天空刚刚泛出鱼肚白,她叫来檀香:“你去看一下东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