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送来了清淡的粥和小菜,云薇胃口不好,勉强坐起来喝了点粥,又躺了回去。

顾长淩在搅拌药。

她一下午没吃东西,空腹吃药,怕她吐了,所以先给她弄了点粥垫垫。

感觉温度差不多,才端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喝药。”

云薇是个听话且配合的病人,眼睛都没睁开,就捧着药碗囫囵喝了。

重剂量的药格外苦,苦的她想起十六岁生病,陆行亦喂她吃荜铃胃痛颗粒。

她被苦的差点吐了时,一颗奶糖就塞到了嘴里。

许是同样的苦涩麻痹了她的意识,她将药碗递给顾长淩时下意识说了句,“好苦,哥,我要吃太妃糖……”

顾长淩接药碗的手一顿,看着她又躺回了床上,嘀嘀咕咕。

说的什麽让人听不清,只能听清一个字,哥……

片刻,果真有一颗糖塞到了嘴里,但不是太妃糖的味道,是清甜的,单纯的糖……

还是很冷,她下意识蜷缩着,可是有人却掀开了被子,解开了她的衣襟。

温温的巾子擦上后背时,云薇冷的胡乱找被子,被子没找到,摸到了一片衣角。

然后她就顺着衣角,拱到某人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说:“我冷。”

顾长淩顿住,轻轻拥住她,说:“睡一会儿就好了。”

在他轻微的细哄声中,云薇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重剂量的药终于发挥了作用,云薇一个晚上都在出汗,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在帮她不厌其烦的擦汗,喂她喝水,帮她盖被,动作轻柔。

是如画在照顾她吗?

睁开眼,光线暗,屋内一支细蜡,照的那人身影朦胧。

可她还是分辨的出,是顾长淩。

他在拧帕子,见她睁眼了,就走过来,抱起她说:“再喝点水,你出了太多汗。”

他的声音,是云薇从没听过的温柔,带着关心,带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