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匆匆打开,入目第一行,就是他端正儒雅的小楷。
【吾妻薇薇,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夫已经踏上去南平的路程。
南平当边徼外,蠢蝗欲挑战,楚将军引兵往,伏兵执囚,情况紧张,吾需速赴之,从中调节,救出将军。
未曾告别,切莫责怪,待吾归来,再向夫人赔罪……】
云薇撇嘴,是要他赔罪,再怎麽匆忙,至少也该给她打声招呼呀。
小小抱怨两句,她又接着往下看。
【吾知你心定会惦念,吾亦如此,恨不能日夜守在你身边,看着安若出生,你们母女平安,然边关情况紧急,耽延不得,吾只能忍痛离别,望夫人体恤,亦望夫人莫要太过挂怀,照料好自己,万事以自己为重。】
【吾走之匆忙,有言语不暇能言,惟聊与书。晚春已过,妻已孕八月,饮食方面当要多多注意,莫要贪食寒凉之物,莫要多饮过甜之食……】
后面的书信内容都是是顾长淩一些细细碎碎的叮咛。
洋洋洒洒竟然有两张,上到她的饮食起居,下到她孕期的双脚浮肿一些小不适他都关心到了。
云薇也知,他是万般不舍,心中又一酸,眼眶泛红。
信中最后是阿淩安抚她在家好好养胎,他会尽快归来,看到孩子平安出生。
落笔,是他的名字,顾长淩。
云薇摩挲着那几个字,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南平在塞外,很远,很远。
光是一来一回,怕是都要不少时间,再说这种战事一般轻则三月,长些一年的也有,他肯定赶不及看到孩子出生了。
其实看不看得到也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塞外因为战事作乱,南平乃蛮夷之地,云薇更担心他的安全。
陆行川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并不想开战。
再者若是开战,受苦的永远是百姓,经济都要倒退几年,陆行川欲选择保守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