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亲眼见到的,那还能有假?护士长,你不会要包庇她吧?难道她是什麽人?”
现在已经不是偷不偷笔的问题了,而是面子问题,因为这事已经引来了一批观衆注目,她老脸都豁出去了,怎麽能被狠狠打回来?
可要是说她为什麽就单独盯上了黎菲,谁也不清楚,或许是平常刁蛮惯了,又或是心情不顺,见到这麽一个小姑娘就是想故意找点事,末世里人们的戾气是愈发上升的。
护士长的两腮也泛起淡红,但她那是气的,如今已经不必再像末世前那样处处都要忍气吞声,连救援军都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她们,面对某些蛮不讲理的人不用多给什麽好脸色。
护士长斜了一眼,寒声道:
“我们拿出来的笔都是统一的圆珠笔,而且只有圆珠笔,这位小姐的笔是红笔,根本不是我们医院的,又何来偷窃一说?至于这红笔是哪来的,那就不是我们要管的了,也请这位女士也不要再多管閑事,免得伤身体!”
衆人哗然一片,然后全都看向了中年女人,一双双眼光宛如长剑,那闪烁的剑锋是各个不同的意味,当然,嘲笑和指责居多。
这里面不乏有黎菲,甚至当事者的这种眼神对对方的杀伤力産生双倍不止,爽得很。
一个为老不尊的大帽子啪的一下就盖在了中年女人的头上,她的脸上马上成了一张淩乱的调色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涨得紫红,胸膛一鼓一鼓的,双肩微颤,好半天都说不上话。
吃瓜群衆有的放弃不再去看了,也有的轻笑起来像是在看乐子。黎菲收起红笔背上包,拿着就诊表就去找黎煦黎暄了。
其实她刚才在护士台旁就见到笔筒里全是圆珠笔了,显然医院里只用这种笔,所以她特意拿了支其他种类的笔,终归是防了一手!
然而她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身后扑通一声,人声杂乱。她回头一瞧,原来是那中年女人,不知是羞愤想开摆,还是真的出事,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立刻引起人们往后退去。
他们想起了刚刚黎菲所说的话。
不会真要传染了吧?!
护士长却不为所动,像是习惯了这场景,马上叫人把中年女人拖走了。拖去哪里不清楚,可惹怒了护士长那还有好日子过?而且也不是黎菲该去多想的。
不过就凭那中年女人大吵大闹的劲儿事实上也吸引来了不少注意,其中自然也有本就在查探信息的黎煦和黎暄。但他们都认为黎菲可以自己解决这桩事,所以都没有多管。
这回他们也见到她和中年女人的对峙,很快彙合后,黎暄比了个赞道:
“姐就是厉害,就该对那个大妈狠怼一波!”
“不说她了,晦气。”黎菲摇摇头,问,“你们听说到什麽了麽?”
黎煦颔首道:“其实护士台旁边的人来回问的问题就那几个,我和阿暄都听了个大概。和末世前去医院看病没有太大区别,但据说範围大大减少了,没那麽多科室不说,现在主要是治疗高氧症,其他的病估计都要往后排。这一楼的,就是询问、挂号和拿药,之后再上二楼等叫号就诊,也只开放到了二楼。”
黎菲听闻后往旁看去,确实有一间宽阔的几乎有整个大厅那麽大的药房,在医院征用开放之前的日子里,竟然幸运的没有遭到打砸和零元购,看来是周边的人发现这里是丧尸的源头,所以就算救援军过来消灭了一波也不敢贸然进入吧。
而眼下的药房窗口仍然是玻璃窗,但因为有了救援军驻守,并且仅有赤手空拳体弱的普通人也不太能打碎玻璃这道防线。
黎暄也连忙随之回答道:“我也听到了些,说是这次看病什麽的都正常,但是拿药这个环节是要用物资交换呢,导致好多人都不满,但是护士说完也不搭理他们了。”
黎菲听闻后松了口气。
末世前看病拿药还得花药钱,总不可能末世后这些珍贵的药物就倾情奉献出去了吧?更何况一家甚至两三家医院里的囤的药物都不一定能满足整个r区的人,而且以她来看,可能还有别区的人跋山涉水地赶过来分一杯羹,谁让八院确实是家高级医院?
所以想要拿药,就必须得设置些相关的条件。黎菲本来还担心也是用现金来购买药物,这医院内不比商场外排队,较为封闭,她要是想售卖点物资不仅最好是绕过救援军私下进行,恐怕目前也没人愿意出高价购买物资,还会被不少人觊觎。
但如果是用物资交换,就凭着自己的粮仓和仓库,应该能顺利了。
可想到这,她不禁又望了眼那也排着队的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