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暄也发现了,立刻毫不留情地说道:

“拜托,分明是你们先攻击的我们,我们这样也只能算作是正当防卫,反正你儿子又没残,你嚎成这样,看着一点都不像是生了病啊!”

谁知道这番话像是给他们提了个醒,中年女人顿了顿,立马拉着自家儿子跌躺在马路上,嘴里继续哀嚎着:

“哎哟哟……我、我病发了!都是被你们害的,而且你们刚才那麽大力气,我都听见骨头被打折的声音了!你们必须赔偿我!”

声音大到能传到马路对过,这也叫病发?而且这马路被极昼太阳这麽晒,烫得要死,竟然也能躺得下去?黎煦黎暄都有种气笑了的感觉,但很快又担心地想——这家子不会就赖上他们了吧?

不知道为什麽,只见到了母亲和儿子却没见到父亲,而且先前和儿子三言两语后也没见他这如此沖动的人,怎麽突然成了这样?

不过黎菲勉强也能想象得到,估摸着是父亲出了什麽事情导致儿子性情大变,又被母亲一挑唆,也就确定了想要袭击黎菲三人并且抢走他们药物的举动了。

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只有儿子一个人,又怎麽能打得过他们三人?

黎煦学黎菲那样翻了翻眼,正想再开口,却见对面传来一阵大笑声,偏头一看,竟然是一帮各个拿着武器的年轻力壮的男人,来势汹汹地走过来,面露不善。

为首的男人拿着一把砍刀冷笑着来到中年女人身边,用刀尖指向了她的颈子,笑骂道:

“喂,大妈,交上来一部分药物,就饶你们不死,可以滚了!”

中年女人像是只立时被扼住嗓的鸭子,不仅不再叫了,还浑身瑟瑟发抖起来,身旁的年轻男人忍着身上疼痛,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年轻男人的父亲在随着拥挤的人潮走出医院后就倒下了,每一口呼吸都显得非常痛苦,可人类又不得不呼吸,于是就只能这样一直痛苦,起不了身,最终再也无法站起。

这时候旁边也有不少人成了这样,所以不但没有人往他们这边顾一眼,一时间遍地都是哭喊声,听着令人心如刀割,悲伤的情绪怎麽也止不住。

年轻男人哭了一阵感觉精疲力竭,中年女人抹了抹泪水,立刻就把所有的错误扣在了黎菲一家身上,如果他们肯交换号码,他们自己就是最后能得到诊治的人,药物肯定也能拿取得快,父亲也不至于一出医院就彻底倒下了。

总而言之,他们家不好,也不能让黎菲家好,就得在门口守着搞突然袭击,把他们拿取的药物抢过来,也是他们应得的!

这时也不管什麽三观道德了,而刚失去了父亲的年轻男人被这麽一煽动也升起了怒火,便静静等在了医院门口,不过鑒于他们有三个人,他只求抢药,三人份的药物怎麽也够他和母亲用一阵了。

谁知药没抢来,自己还负了伤,更糟糕的是遇见了真正的组团的劫匪。本来他就小看了黎菲他们,而眼前的可是实打实的团体帮派,他们不死就算是幸运的了。

中年女人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然后马上就伸手高声指道:

“我没有物资,真的没有,不信你们可以搜!——我的物资都被他们抢走了!他们还是刚从医院出来的,肯定拿了不少药!你们快去找他们!”

为首的男人对旁边小弟努了努嘴,小弟搜了搜两人,果然没发现物资,便朝为首男人点了点头。

为首的男人见状没了兴趣,挥挥砍刀不耐道:

“行了,快滚吧!”

母子俩立刻爆发出了体内所有的肾上腺素,站起后一溜烟就离开了现场——药物还可以再过来换,生命却只有一条!

为首的男人继而又往黎菲三人那看去,一个比自己年轻的男人,一个瞧着还没成年,还有一个……年轻女人?

虽然他们口罩都戴得严严实实的,可这天气只穿单衣,所以能看出身材不错。嘿嘿,反正他是不会挑剔的!

就这组合,即使打过了那对母子,难道还能打过自己身后几十号人?

这已经不能称作是一支队伍了,而是一个小团体。这团体形成不久,但组织起来后是决定专门去打劫药物的,不过因为怕医院旁边也设有救援军,所以他们故意离远了些,还分成了两支小队,一队开着载具去抢车上人的,一队便是去抢返回途中的行人的,毕竟这药物是越多越好。

人越多,成功概率也大,虽然期间也有人奋起反抗,但也架不住人数,所以问题不大,对上黎菲三人就更是没放在眼里。况且见他们身后都有背包,指不定物资都在那背包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