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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让少将军硬抗着?金砂穿骨之痛啊,岂是寻常人能熬的住的?段淮月,你医毒双绝……”

段淮月赶紧拂开罗真的手:“罗叔——首先你家少主子可不是寻常人,其次,我也没你说的那麽绝。”

罗真恼了:“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是没给他开过镇痛的药,他可吃过一回?而且我也说了,他体内有两道毒,毒性相沖,反而平衡。而且那陈年旧毒只损伤记忆,不算棘手,只有食骨金是内耗慢性毒,毒的就是内功深厚卓绝之人。内力压制,才越控越重,最后才全身骨头都化作金砂。”

他话锋一转,“但如若不用内力镇压毒性,除了惨痛异常,也不会有什麽大事。你们摄政王何等人物啊,呵,我从未见过他用内力抵制毒性。”

罗真叹息。

段淮月看着罗真忧心忡忡的脸色,收敛了语气中的尖酸刻薄:“要我说,他那是心病。没有一剂心药,大罗神仙也难救。”

“你们家少主子这样情癡之人,真是当世罕见。若不是萧大人拿出了那个木盒子——说实话,我觉得他都未必撑得到现在。要麽说这位小郡主,真是情深意重又冰雪聪明,她做了那样的事,却留下这麽个无法打开的盒子,想来也是担心沉欢想不开,要保他的命。”

说不定,这盒子中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可偏偏以遗愿之名,牵住了傅沉欢。

段淮月摸摸鼻子,还有句话他不敢说,其实换作他,与其如此,还倒不如痛痛快快一起去了,免得在这世上活受罪。

罗真看他一眼,转过头,又长长叹了口气。

他那满头白发,看上去似乎更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