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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玄景目光沉沉,垂眸思忖:“朕想一想。”

夏朝的奴隶,和北漠流过来的奴隶,这其中的差别微妙又致命。

如果傅沉欢不仅仅是一介贱奴,还是个北漠人,那局面就更有趣了。

黎玄景神色冷寂:就算他不是,想个办法让他是就好了。那样的人渣,辜负别人一片癡心,用他人的性命铺做自己进阶的路石,活该被天人共弃。

应斜寒擡眼看着陷入沉思的黎玄景,提醒道:“陛下,此事可以慢慢研究,但收兵权已经迫在眉睫,而且傅沉欢已经着手削藩,只怕权力更甚,我们时间不多了。”

“嗯。朕知道了。”

黎玄景挥挥手,这意思便是让应斜寒下去了。

收兵权。

他父皇心心念念半辈子的收兵权,如废物一般筹谋了多少年,到最后也一事无成,还愚蠢的死在了傅沉欢的刀下。

现在他也踏上这条路。

然而,到他这里,只比他的父皇更加艰难,傅沉欢已经不是那个仅仅统领龙州军的镇护将军,他接掌夏朝朝政,手里不仅有龙州军,还有宫城的禁军,甚至地方军也听他的调派。

但好在,他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

除了傅沉欢手上从最初就培植的人他无能为力,朝中自有忠君的朝臣不用拉拢,便自觉追随于他。还有些压根看不惯傅沉欢做派的人认为他起兵谋反为臣不忠,更不用他费心。

剩下的,大都是在傅沉欢的威慑下惶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