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朗一直候在外边听见声音,立刻进门拱手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传……”他改口,“不了,你去备车。要快。”
“是。”
霍云朗领了命就出去,问也不问一句。旁边段淮月没明白:“你要出门?这麽晚了还出去?是朝政的要紧事?你身体里的毒还……”
虽然傅沉欢用黑布覆眼,露出来的面容全无表情,但段淮月就是觉得他很不对劲。
况且现在接近子时,能让他这样什麽都不在意的人深夜出门,他要办的事,说不準又会挑起他情绪波动。
段淮月气的太阳穴直突突直跳:“你身体里的毒还没稳定下来,你真想被金砂穿了骨头才作罢啊。是多重要的事,要你现在赶着办,话说你这几年心中还有真正重要的事吗?我的话你虽然不怎麽听,但也不能这麽不当回事吧。”
傅沉欢站起来。
明明那双可以传递情绪的双眼被蒙住,可他周身气息仍然散发出痛苦、夹杂着挣扎不得的绝望与诡异憧憬。
“诺诺回来了。”
段淮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麽?”
傅沉欢不再说话,他步伐沉重而坚定,缓慢地向外走去。
“你疯了吧?你的意思今天救你的人就是……你现在要去雪溪那里?”
段淮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人从醒了一共才说几句话,他真不知这一句是怎麽如此突兀的冒出来的,“傅沉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麽?你……”
他差点脱口说出:你看不见,难道人家也看不见?
将话咽回去,段淮月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雪溪身边的人,必然知晓你,你的样貌她也瞧得分明。若真是你……牵挂的人,怎会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