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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黎诺顿了一下,“摄政王曾是前朝的镇护将军,是他,在战场上拼力厮杀,才保得夏朝安稳繁华,叫百姓衣食安稳免受战火的侵扰,你也是芸芸衆生的一份子,也曾受过他的保护,应当记得他身上的血也曾为你而流,怎麽到如今你连感恩都不知,只看得见他身上的杀孽却看不见一丝功德?便是他改旧立新,也从未让百姓受损丝毫,而你又做过什麽?你比之他究竟强在何处?我观书中记载,只觉夏朝比之先帝在时不止好出几倍,文字所言尚且如此,大师常年居住京城,身在其中,亲眼看着山河蓬勃,应当感受的比我更深才是啊。”

“你今天所做的事情,只不过仗着自己为人所求才任意欺淩,不仅愚蠢自大更是心胸狭隘,你算的什麽得道高僧?你还忝颜在你先师亲笔所书的古亭下挥鞭伤人,若你的先师泉下有知,也只会因你这个傲慢的弟子而羞愧难当,枉你精读多年佛法,却只修出来一个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

黎诺一点情面也没留,说完,再不看渡厄一眼,拉着傅沉欢转身便走。

“施主请留步——”渡厄连忙开口。

黎诺回头,脸色阴沉得很,“还找骂?”

渡厄一手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早在方才他已听得满脸羞红,此刻连声道不敢。

他向下首的一位弟子招手,那弟子机灵的很,立刻上前,从怀中取出一物什双手奉上,渡厄接过,抿了抿唇。

他走上前两步,脸仍然通红着:“这是龙角赭,还请二位收下。”

“老子不要!”

黎诺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旋即一咬唇,深深吸一口气,“我才不在乎你的破药,如果今天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我便是从这跳下去,也绝对不会要你的东西。”

她指了指傅沉欢,“这是你欠他的,给他!别给我。”

渡厄将头低的更低些,微微调转了方向,双手递给傅沉欢。

傅沉欢接过,低声道:“多谢。”

“谢什麽谢,”黎诺忿忿戳了下他的腰,“他这麽欺负你,跟他说什麽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