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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欢压住喉间上涌的血腥,“你……”不必问了,她这副模样子,对他的情况必然都知晓了。

他对她一笑:“别担心,不严重。霍云朗去打扰你了是不是?”

黎诺立刻摇摇头,“没有,他没去找我,是我自己来的。”

“哦……”他怔了怔,声音低柔,“这麽晚了,怎麽还没休息?”

他说的很慢很慢,每一个字咬的清晰,尽力将艰难掩饰的很好。黎诺心中酸涩的厉害,忍不住双手捧起他脸庞,“都这样了,还说不严重!若不是我今天想见你,等着你,你就这样一个人忍着?”

忍到第二天毒性过去,又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她面前,而她,永远不知道他这一晚上的煎熬折磨。

傅沉欢英挺的长眉微蹙,“诺诺,是出什麽事了麽?怎麽等着见我……”他有些担忧,缓缓伸出手去,因为剧痛,即便已经非常克制,指尖仍不可抑止的微微发颤。

黎诺一把握住他的手,顺势挽住他臂弯扶他站起,“你先别说话,我扶你去那边榻上躺着……”

“你既然不舒服,怎麽还在这坐着?”她说完然后又想,或许他因惨痛没有力气,才不得已在这坐着的,这岂不是更可怜。

黎诺双眼红红的仰头看一眼,分出一只手揽他劲窄的腰肢,仿佛怕他随时会昏倒一样。

傅沉欢默默抿了抿唇。

食骨金之毒发作起来,的确剧痛入骨,但于他而言,无论何等苦楚,都并非不能承受,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承受千万苦痛。

相比之下,他更不愿软弱不堪的躺倒,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也只想以沉默端然面对。

但若身侧有人,却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