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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剧烈的呛咳后,他侧头陡然喷出一大口滚烫鲜血,那血中掺杂着细碎的金砂,在寂静黑夜中散发着细小的熠熠光辉。

他死死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那样惨烈的痛,让他恍惚以为这里还剩生插着一柄锋利的剑。

很快,万刀淩迟的痛楚如水蛭般涌上,疯狂的裹紧了他,撕咬着每一寸经脉骨骼,身体如同被打碎重组般的痛,这痛楚可为熟悉至极。

傅沉欢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

虽然疼痛愈发剧烈,但他的淩乱的喘息声却慢慢平複下来。

他惨白着一张脸,咬紧牙关,沉默的挨着无边剧痛。

原来他做了一个噩梦。

大约今日初闻诺诺病情,心绪难宁,日间多思才会被梦魇住。傅沉欢抿紧唇摇摇头,这实在是一个荒诞至极的梦。

但因为这梦魇,他情绪骤然悲蕩难支,竟提前催发了食骨金的发作。

傅沉欢捏紧手指,沉静地生生挨过无尽剧痛——实际上,上一次毒发时正是诺诺初回他身边,又对他表白心意,那次痛楚抵受下来并没有那麽难熬。

可这次却不一样,这一次的惨痛与六年来每一次都无比相似。

但好在他是由梦中催发,清醒后便知梦境荒诞,不再有悲痛情绪,这痛楚便会渐渐消下去,只需忍过便是。

无数金砂如钢针一般在筋脉骨骼中来回穿梭,傅沉欢垂眼,如上一次一般回忆所有他细细珍藏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