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伸手,还有点委屈,“你干嘛呀?怎麽忽然生气。”
傅沉欢薄唇微动,心中无奈一声叹息。其实也算不得与她生气,他只是气自己不够细心罢了,他这半生与伤痕打交道无数,只看一眼就明白诺诺的手伤虽然细微,但的确伤了两次,之所以二次受伤是承受他的力道所致。
他心疼,也等不得她任性,轻轻将她小手捧了出来,动作柔缓地撒上药粉,拿过纱布。
“诺诺,你手上受伤怎麽不早告诉我?我方才问,你为什麽不说?”
黎诺小声,“就这麽一道小血口,没什麽可说的嘛。”
傅沉欢颇为严厉地看了她一眼。
若是早早告知他,他必定小心翼翼,又怎会让诺诺疼第二次?
……罢了,到底是他不好,傅沉欢轻声问,“还疼麽?”
“早就不疼了。”
若是第一次受伤时就罢了,他手重碰过一下,此刻怎会不疼,“这伤是怎麽弄的?”
黎诺说,“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收拾的时候没注意,就划到了。”
傅沉欢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太阳穴突突直跳,忍着气将黎诺的手指小心包好,才擡眸看她,“你可以放在一边,也可以告诉我让我来收,为什麽自己碰那些?”
之前杨叔与他谈话时,就暗暗提醒他,诺诺在他身边是捧在掌心中宠着的,从来没舍得让他做任何家务。他听了心里很认可,其实不用杨叔说,他也不会忍心让诺诺做什麽。
在他身边这样久,他从来没叫她受过一次伤。便是一个小血口,也仿佛一刀割在他心上,看得他又疼又悔。
黎诺嘟囔,“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干嘛还要特意告诉你,我自己就收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