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先帝病重时,她过得不甚自在,行事颇有阻碍,结交之人也往往是被塞来的权贵世家。
去年一月时,谢曼为苍时挑了几个伴读,又让二舅舅亲自教她学识。如此一通安排下,苍时心中略有所悟:大抵她真可做个明月无忧的长公主了。
手臂忽觉有人拉扯衣袖,苍时侧头,瞥见一张纸条,循着纸条往上看,是她的表妹谢远南。
谢远南捂着嘴笑,抖抖手上的纸条示意苍时接过去。低头一看,原来写着个笑话。
苍时顾忌了下堂上二舅舅,没笑出来。旁边座上明彦昭凑过来看纸条,却没忍住。谢子文频频示意,明彦昭置若罔闻,二舅只好中断授课,罚他出去站上一刻钟。
明彦昭背手立在一边,苍时幸灾乐祸地做了个鬼脸。她悠然翻看课本,装作用功写笔记的样子在纸上画下一个乌龟。
墙边罚站的明彦昭耐不住玩性,对着太阳比手影,也做了个乌龟模样出来,悄声让苍时和谢远南看。
“怎麽做出来的”苍时伸长脖子去瞧。
“先这样,”明彦昭飞快瞥一眼堂上正诵诗的谢子文,手指交错,比出乌龟的四肢,“再这样——”
“哇,我也试试。”谢远南还没伸出手,被自家父亲阴沉的脸挡住前方。
谢子文忍无可忍:“你同彦昭一并去站着。”
话毕,瞥见苍时手掌遮掩中现出的乌龟壳,顿一顿,补上:“苍时……你也去。”
明彦昭见状,对苍时露出得意之色,作为鬼脸的回敬。
雪练连忙拦住:“师父,让我替师姐罚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