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真是只蠢乌龟,才会上你的鈎。”苍时笑道,“不过它的壳倒还挺漂亮,有道红痕。国师,你要养它吗?”

昆巽止解下鈎子,却把乌龟放回了池塘里。

“钓鱼不过是修身养性,不在乎所得。万物皆有灵,此番相见亦是缘分。”

苍时:“你吃鱼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树荫下,一块大石,其上坐着此处的常客。他照例带一桶饵料,垂着鈎,便像睡着一般一动不动。

偶有风来,才将这死水般的人掀起一点涟漪。

昆巽止正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荷叶上,手头忽然感觉一阵扯动。他垂眸,只看见一只乌龟咬着鈎,在土里扒拉,试图往岸上走。

那乌龟身上有道红痕,昆巽止一眼看见。他将鈎取下,乌龟落在手心上,竟四目相对。

“又见面了。”

乌龟自然不会搭话,它怔怔看了昆巽止半晌,又顺着他的手掌爬回了池塘。

昆巽止看着乌龟艰难的步伐,觉得它兴许真有些蠢笨,才会一而再再而三上鈎。不过,上次在他这里讨到好处,兴许是知道他会放生,才又来了呢?

这样一说,倒聪明很多。

聪明的乌龟,后又三番五次千里迢迢来咬鈎。每次昆巽止都将它放回池塘,这龟便像是通灵般,日日找準时辰来蹭饭。

苍时再来时,发觉昆巽止桶中依旧一条鱼也没有,饵料倒走了一大半。

她颇为惊奇:“国师,你不会生吃饵料了吧?”

一国之师,怎麽能因为钓不到鱼就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