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曾有两小无猜的时候,只是崩塌的日子多于建楼之时,提起恍若隔世。
啊,对的。
殿下最初上学堂时,与她同窗,关系好如并蒂莲,任谁攀附殿下都要连带谄媚她。那是多天真烂漫的时候呀,连纸条上写的字也幼稚可爱。
毕云星不觉露出笑意。
那被岁月湮没了的旧事,也被铁匣子尘封,险些要带进棺木里去,不为人知。如今纸条与书信徐徐展开,如水墨洇透史书,铺陈一段过往。
一段曾鲜豔的京都旧忆、谢家史记。
双鲤2
麓空元年一月初七。
——阿时姊姊,昨日的功课你做了麽?
麓空元年三月廿二
——舅舅今日嘴边有饭粒,不要告诉他。
麓空元年四月初九
——二哥昨日喜得马驹,乐不思蜀,已不同我温习功课了。
——那我们约好,今日下了学你来我家中,教我功课。
——我教你麽?还是太早了,大哥兴许乐意教。
麓空元年五月初五
——来我们家过端午吧,娘也很盼你来。
——我会包粽子的,阿时喜欢什麽馅?
——约好了。
麓空元年六月十七
——二子午餐,问父用何物下饭,父曰:“古人望梅止渴,可将壁上挂的腌鱼望一望,吃一口,这就是下饭了。”二子依法行之。忽小者叫云:“阿哥多看了一眼。”父曰:“鹹杀了他。”
——昨日晚上我家吃腌鱼时,正巧想到这个笑话,便背了下来,今日说给你听。
——不行,若把书带到课堂上来,被舅舅发觉了要告诉爹爹的。
——好吧,既然你要,我晚上给你,你记着一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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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时长公主殿下敬啓:
闻说少帝落水,现今无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