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前阵子宫宴上,他几乎就与谢子迁面对面。头一次看清父亲的模样,就看见皇帝说出那句玩笑话后,他大笑的神情。
身为罗谦,他不姓谢,该做一个笑话,一个从出生起就值得被随意嘲弄的——私生子。
“不敢。”
苍时又问:“用剑,敢不敢?”
罗谦还不明白苍时什麽意思,就见她从另一边拿出一个盒子,来到他面前,轻轻一啓盒子,是一把长剑。他连忙站起。
“这是我为你挑的剑。你敢不敢用?”
“并无用武之地。”
“是吗,想来你若当个将军,也很相称啊。”
“殿下折煞小人。”
“你拿起来瞧瞧。”苍时擡擡下巴,“文人都备齐琴剑,你总该有把剑,才不至于被人瞧轻了。”
剑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罗谦低声道:“小可一介伶人,非将士,非文人。”
“你不喜欢吗?”苍时无所谓笑道,“有把剑,下次有人再敢折辱你,干脆刀剑相向。旁人若问起,就说我这样吩咐下去的,狐假虎威,做不到吗?”
罗谦不懂苍时的打算。她这样做,有什麽好处?只是因为那个人羞辱他,等于折了她的面子?
可是偏袒一个伶人,却又不用真心相待,这也是规矩吗。还是说他一直以来都奢想太多,是他要的太多而不是她给的太少。
“你若做了将军,这把剑可用一辈子。”苍时捏拢他的手指,把剑鞘啓开,剑刃在灯光下一闪。
一辈子。她当真一句话就能断定他的一生。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