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怒视前方,被同僚连连相劝。

苍时继续道:“我不干政,朝中便以为我是个摆设。人人都想试探我有几分本事,忘了自己是个什麽位置。天子脚下摆脸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这本是远南的婚宴,我不该说不相干的。若再不压一压,我看谁都能跳到本宫脸上了。莫说我偏心护短,纵是我真如此,也轮不到谁来指点。遑论是谁冒犯在先,在座心里头可清明着呢。

“为朝廷为百姓做事的,我打心底敬重。恨我也罢了,毕竟我可真是没什麽本事不是麽,若是因着偏见和私怨,去迁怒我身边人,那我可要和你算账算到底了。”

她扫视当场,再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婚宴不欢而散,谢家人并未怪罪苍时。她自小就是这样脾气,从不把仇留到年后报。只是这事情传到外头,更多人弹劾她荒淫无度,不辨忠奸。

罗谦这边待遇反而更好了。只是请他去奏乐的宴席变得越来越少,因为长公主一场怒火,没有人再敢“染指”罗谦。

小翠在窗边给花浇水,又瞧见长公主来,连忙去通知罗谦。

“长公主来找你了!”

罗谦原本在读书,连忙披件衣裳赶下楼去。

弹琴的间隙,她让罗谦上前来,给他系上个香囊。

罗谦闻到梅花香。果然,苍时说:“年前的梅花,我留了些煮茶,留了些做干花,放在包里可以戴很久。”

苍时要走的时候,罗谦留住她,把玉佩交到苍时手上

“殿下,请你收下,我没有旁的好东西,只有信物可以赠殿下。”

苍时嘴角抿出浅笑:“傻呀你,一个香包值吗?玉佩若是给了我,再也不会还你。”

“殿下就是要我的人,我也不吝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