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成婚之人,为何不能是我?”
苍时静静看着他,把斗篷解下披在他身上,谁知罗谦一把拉过她,将苍时也拥进斗篷底下。
她可以很清楚听见对面人的心跳,也摸得到他的手凉得像冰。包括耳朵,其实整个人只有胸膛是热的。
罗谦听不见她回答,便自暴自弃说:“我以为我可以是你的附属,所以从来只在乎你。但你好像忘记了你说过的话,你心口不一。”
苍时说:“带你回府又怎样呢,我终有一日会厌弃你。”
“你好狠的心,让我惦记你一辈子,你转身就走了。”
“罗谦,你不是还有事瞒着我吗?”
罗谦埋在她颈窝,眼泪一滴滴浸透了里衣。
“苍时,我什麽都没有。从生下来到现在,我其实什麽都没有。你知道琴剑是文人的行装,可琴对我不是消遣不是雅致,是我的命。我一生就挂在琴弦上了,除了成为琴师我无路可走。
“你懂我的心,你才会派人将我赶走。”
苍时推开他,冷冰冰道:“你既然知道是我从中作梗,你还要来?怎麽,是来杀我的不成?”
“我是有些恨你,”罗谦鬓角的发丝被眼泪打湿,贴在两边,他一字一句说:“可如果我不报仇了,你能不能接纳我,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我给过你机会。”
“假如我姓谢,”罗谦惨笑,“你难道就会接受我吗?你怕我,为什麽?”
苍时不说话。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你恨极了我,因为我姓谢。苍时,我原本是谢家的人,我梦想过像谢彦休一样,征战沙场,荣归羽都。我想那时你就会把我像个人一样看待,而不是当成宠物,心中提防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