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又道:“长公主殿下,这位是舍弟,单名一个劄。素日体弱卧床养病,兴许你不曾见过。”

苍时:“方才已经见过了,只是不得引见。”

这话意有所指,谢劄赔礼道:“宴席正当热闹,某却独自一人逗留园中,恐怕叫人瞧见不好,故而避开。”

“这有何妨。何况今夜月色甚好。”谢寒朗声笑罢,吟了半句诗,尚不成句,便作罢,询问苍时可否为他补完词句。

“倒也不难,只是我才思平庸,难免叫璞玉落俗。”苍时推拒。

“弟弟,你既然赏了半夜的月,心中总该有几句的罢?”话题又抛给了谢劄。

“想是想了,只是有一字,推敲不好。”

“且说来我听听。”

这兄弟旁若无人论诗,苍时便生了閑心去看两人不同。

大抵年岁相近,模样又相似,夜里很难将两人分清。

只是,谢寒眉眼俊朗,如三春桃花灼灼。而谢劄眼若冷月,漠视万物。真要论一番,谢寒是繁华看遍、风流俊赏,谢劄是云水身、人间客。

谢寒说月是婵娟仙子秋水盈盈,谢劄却道月是蓬莱阁中明镜台。

两人各有见解,这首诗再论下去也无用。

谢寒道:“殿下恕我等不能相陪,告辞了。”

苍时点头,目送三人走过回廊。心中却还在想:这兄弟二人,分明如此不同,何故自己会弄混。

寒时手劄(二)

自宴会结束那一日后,苍时偶尔在其他地方巧遇谢寒,仍旧是恭敬寒暄的交情。